杨东升让这叔侄俩的计划落空,其他老板就不用再付这份好处了,他们自然很高兴;杨东升如果接不住,他们就能联合起来砍杨东升的价,自然也很高兴。
反正都是高兴,何乐而不为,你说是不是?
说起来,要不是当初在沪上搞外汇而不得,杨东升自此开始对外汇留了心,今天恐怕真要着了他们的道。
如果纯粹按官方汇率看,国内铁矿石价格确实长期高于国际。
九十年代,我们国家存在大量小高炉,对铁矿石的品味忍耐度比较大,能拿到外汇去买铁矿石的,只有少数几个国宝级的钢铁企业。
直到进入新世纪,国家外汇宽裕了,美国人为了走出经济危机,又开启了印钱模式,美元急剧贬值,国家才舍得大把往外撒外汇,进口铁矿石,同时也有了条件关闭小高炉。
杨东升带着杨槐走出包间,“以后他们的铁矿石排在最后装车!”
杨槐表示明白,“哥,你不是一直想要弄美元吗?我刚刚突然想到,咱们可以出口铁矿石!”
“哪有那么容易!要出口铁矿石,首先,咱们得搞到进出口资质,沪上钢铁厂全套进口日本设备,得用外汇买高品位进口铁矿石回来炼钢,咱们离沪上这么近,这种情况下,上面绝对不会允许咱们一个民营企业出口铁矿石;其次,就算能出口,经过国家、省里、市里截留,美元到咱们手里的时候,根本就剩不下多少了;第三,这美元太烫手,这年头能挣美元的项目,太惹人眼红了,咱们的小肩膀根本扛不住,恐怕美元还没到咱们手里,矿场就被上面收走了。”
两人又去其他房间敬酒。
运河县县城边缘地带烟筒林立,滚滚的浓烟几乎将天空都染变色了。
驶过这片工业区没多久,前方出现了两座巨大的井架,一辆两厢小轿车随即减速停下。
杨东升下车,手搭凉棚,眺望两座井架。
“有喜,你确定是这吗?”
今天给杨东升开车的,不是平时的丁武和刘新宇,而是杨佳运的司机赵有喜,“就是这!在部队打比赛的时候,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就在这服役,据他说咱们瓜州境内,就只有这一个劳改煤矿。”
关于劳改煤矿的事,杨东升也不能全指望胡部长。
像其他矿一样,这座煤矿门口也有一条小街,不过相比其他煤矿,这条街的规模要小得多。
这倒不奇怪,毕竟这里的矿工都是犯人,出不了门,相比其他煤矿,少了最重要的一批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