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淙将酒杯搁下。
瞧她的架势,分明是一副喝酒高手的模样,薛凌忍不住调侃她,“姐,你能喝多少斤?”
薛淙低笑,解释:“我不行,一斤左右就微醺了。”
三伯似乎想起什么,凑下问:“阿淙,你爱人……是不是要调回来?临时的吗?应该是短暂执行任务吧?”
“不是。”薛淙微微一笑,解释:“他不忍我一个人在家太孤寂,打算调回来帝都这边,这样陪我的时间能多一些。”
三伯吓了一大跳,不敢置信瞪眼。
“你——你怎么不拦着他啊?这么一调,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他的大本营本来就不在这边,你让他这样脱离过来,后果可能会非常严重!”
薛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三伯解释,眸光微闪。
三伯很是激动,压低嗓音:“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做这么大的变动?是不是上头有什么不寻常的举措?”
“……不是。”薛淙垂下眼眸,低声:“我……我前一阵子心情不好,心里头怨他,打电话给他,想要找他离婚。”
三伯听得目瞪口呆,转而再度沉下脸。
“胡闹!太胡闹了!阿淙,他努力至今容易吗?你怎么能让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回来?你忍心他的前途受阻?他的未来那么广阔,你也是知道的——你怎么突然这么不懂事?你一向是家族里最冷静最沉着的晚辈!”
薛淙被三伯责备,眼睛微微红了。
“我……我确实很冲动。但我没后悔。三伯,人生也不知道能有多长?一转眼我四十多岁了,我跟他结婚二十多年,顶多半年不必守空房……我也会累,我也会倦。”
三伯微愣,转而轻轻叹气。
薛淙哽咽低声:“结婚的时候,结婚证上明明写着是两个人的名字。可我却总一个人孤零零,侍奉公婆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在医院产房生孩子,我也是一个人。我外头赚钱,家里带孩子,什么都是我一个人。孩子自小读书,接送来去,辅导作业,开家长会,都是我一个人。以前还有孩子陪着我,自前年孩子去留学,我一个人寂寞得很,家里头空荡荡,心里头空荡荡。三伯,我不求他有什么鸿途大业,不求他多有权有势,我还是跟结婚那会儿一样,只要他爱我疼我,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就行。”
三伯红了眼睛,低声:“我知道……那时你下乡,在他老家生活的那几年,受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委屈。这些年你也是很不容易。”
“我不贪心。”薛淙摇头:“我只希望他能多一点儿时间陪我,一周一天,哪怕是一个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