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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景真君没空关心朗青禾的心理情况,他自己也有一脑门子官司,跟打乱的线球一般,剪不断理还乱。偏偏惹他愁思的源头——那位一身正气的“宝师兄”——蹲在角落肩膀一动一动。
叩仙峰之主的服饰相当繁琐,这人蹲在地上,即便已经努力将七八层堆叠的后侧裙摆用膝盖窝夹住,仍有一部分垂落在地上。
大老远看去竟像是角落长了一朵绽放极盛的白色大花。
阳景真君步履沉重地靠近。
“你在做什么?”
裴叶闻声扭过头,只见她手里拿着个机关木铲,在足尖不远处挖了个小土坑,不远处堆着一堆干柴。再仔细一看,还有一只被吊着脖子放了血、扒光衣裳……啊不,鸡毛的公鸡,
阳景真君微微弯下来,抬手将裴叶发间沾着的一根鸡毛弹开。
“我在报仇。”
阳景茫然:“报仇?有仇人?”
裴叶摇头道:“不是仇人,是仇‘鸡’!我刚才想摸点吃的,结果这只鸡凶得很,扑着翅膀就来啄我。我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于是一剑将其封喉,拔光毛,待会儿洗净处理好了做叫花鸡。”
阳景真君看看那只死不瞑目的鸡,沉重的心像是吹进来一缕清风,散去不少烦闷。
“宝师兄,可有我的份?”
裴叶一把将机关木铲往松软的泥地一掷,入土三分,起身用泥手将袖子撸上去。
“行,我给你再抓一只过来。”
于是又有两只“凶悍”的公鸡遭了毒手。
凌极宗两位元婴修士头凑着头,或蹲或坐,在角落起了篝火,烤起了鸡。
阳景真君也见识到机关器灵的本体的诸多妙处,说它是神器真不过分,功能齐全,又能当铲子铲土,又能当刀子给公鸡开膛破肚,还能当剪刀镊子清理细小的鸡毛残留,甚至能作为木串将公鸡首尾串联架在篝火上,也能化身荷叶将公鸡包裹起来涂上泥,放入火堆烧烤。
最后,变成两只小板凳供他们小坐。
在等待烤鸡的过程,器灵天工冒出头,一脸的习以为常(无可奈何)。
“阳景啊,你不觉得她这样滥用神器、亵渎神器很过分?”
“物尽其用,怎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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