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卫公,我卢家百年的声名,岂是些许小民之命可比的。卫公今日羞辱的不是卢家,而是卢家的名声。”
黄明远一把将桌案上的杯子扫落,愤怒地说道:“卢家还有名声。一个‘人彘’世家,狗屁的名声。”
黄明远眼中似火,恨不得要将卢慎烧灭了一般。
“我已经命数十骑将‘人彘’之事,便传幽州河北,来日就是洛阳、长安,也可闻之。我看你卢家有什么声名,能堂而皇之的将人做成‘人彘’。”
听得黄明远的话,卢慎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他当然明白黄明远的做法意味着什么。世家大族,凭什么连皇权都能对抗,靠得就是名声。
相比较历代皇室的浪荡声名,难道世家大族做的那些腌臜事还少吗?为什么他们从没有传出什么恶名,反而尽是兄友弟恭,家族和睦的名声,还不是世家大族会控评。
一旦名声坏了,往后的路就不好走了。就是卢家再是世家大族,海内名家,也不敢在头上挂上一个“人彘”世家的名头。
卢慎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黄明远说道:“卫公能否告诉老夫,往日与我卢家有什么仇怨,竟然下如此力气对付我卢家。若是我卢家有什么做的不到的,老夫愿给卫公赔礼道歉。”
黄明远看着卢慎说道:“我尊重一个家族几百年养出来的名声,若是没有‘人彘’这件事,我还真有可能和卢公相逢一笑泯恩仇,可是我所受的教育,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如此作恶而不顾。
一个妓女,身份再是卑贱,也是一条命。容不得你们这些人打着高尚的幌子,用卑劣的手段践踏。
我跟卢家没有什么仇,也从未故意针对过卢家。但今日卢家做的事,我看不惯。”
陈远轻轻拉了黄明远一下,但黄明远却没有理会。他也告诉自己,此次从卢家讨些好处,确保新税制得以推行。这个时候卢家很有可能退让。然后双方相安无事,毕竟大事为重。
可黄明远心中绕不过这个坎,不为什么,他有洁癖。
卢慎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明明卢家已经要跟黄明远示弱、退让了,黄明远还是要因为一个妓女跟卢家死磕。
卢慎胸中气血翻腾,声嘶力竭。
“卫公,难道一个妓女的生死,真的能跟我卢家五百年声望相比。难道你为了一个妓女,真的要与天下世家为敌吗?”
黄明远脸色无比平静,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便想到了后果。
“卢公,不是我要与卢家为敌,而是卢家要与天下人、要与法度、要与人心为敌。我就问一句,你卢家凭什么不经过官府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