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期。
不久后,就像失去托托一样,我失去了维纳斯。某一天训练回来,维纳斯已经成了我宿舍中一堆碎骨烂肉,要不是边上贴心地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的狗”,我还真认不出来嘿。
我想,那人傻么,怕我找不出来他,所以自己留个证据?
凶手很容易就找到了,三个人,就是那次欺负迪诺小少爷的不良少年。我在半夜闯进男生宿舍,把他们揍了个鼻青脸肿,再剃光头发拔掉衣服,倒挂在校园中心最显眼的地方,就像教练经常整我的那样。
我在遇到维纳斯的地方给它挖了个墓,还给它陪葬了一大堆白蘑菇。本来我觉得它喜欢吃鱼,是不是该烤两条鱼当祭品,转念一想,得了得了狗都死了,吃又吃不了,就别浪费鱼的生命了。
我填好最后一捧土的时候,斯夸罗来找我——应该也不是找我,而是按习惯来临幸他的训练场,顺便来吼我两声。
对他来说大声吼就是说话的正常方式就是了。
“喂垃圾!!!!再哭就砍了你!!!!”
我记得他那天相当暴躁,比平时都更暴躁一点,估计是头天晚上被我打架的声音吵醒了没睡好。不光大吼大叫,还乱挥着长剑想来揍我。
“为什么不杀了那三个人!!垃圾,就这么懦弱吗!!胆小鬼,不配在黑手党世界活下去的蠢货,还是让我现在将你大卸八块好了——喂!!!”天才一秒钟就记住:72文学
在我跟斯夸罗相处的那么多年里,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在打架里度过的,尤其在年少的时候。当时他还不是巴利安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老妈子作战队长,我也还不是彭格列首领直属作战部队人员兼巴利安打杂后勤联络人员,能够消耗在日常杂事上的时间还很多,彼此看不顺眼和拔刀相向的时刻自然也很多。
前前后后打了那么多次,我自然不可能记住每一次争斗的细节,更不可能仔仔细细地描述,说他先砍了我一剑,我挡住了,我一个扫堂腿,他跳开了……我们也不是格斗场上表演暴力的演员,这些描述就统统省去了吧。
我记得的只有片段和声音。乒乒乓乓,乓乓乒乒。树木倒下了。草叶撕碎。训练场的假人被砍成两半。远方有人在惊呼。烈日里有奇怪的轻烟袅袅升起。
多奇怪啊,那些理应是喧闹的、嘈杂的、充满喘息和汗水的时刻,在后来的回忆里却成了无数静止的画面。好像有只什么手将它们牢牢钉在那里,又抽去了所有声音。
那一天的争斗和其他任何一次的结局一模一样。他既没杀掉我,我也没完成痛痛快快打他一顿的愿望。我真惨。
最后,斯夸罗顶着他脸上唯一一块淤青,臭着脸问我下次还养不养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