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柏葳低声道:“无数次,还不清,赔给锦儿生生世世好不好?”
“别扯那些虚的!老子不吃这套!”唐时锦冷冷的道:“你自己知道还不清,就别老装糊涂!我从熊嘴里把你捞出来那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皮囊到思想,全都跟你自己没关系了你知道吗?你整个人生,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全都是我的,你说了不算了!你明白了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桌上的温水推过来:“喝了!”
炎柏葳眼晴里发着光,看着她,乖乖的端起杯子来喝了。
她把煮的很烂的面盛进了碗里,丢了一把勺子进去,一边忿忿的继续道:“有恩不报还装糊涂,你怎么有脸苟活于世的?圣贤书白读了吗?”
他轻声道:“我错了,锦儿。”
“呵呵!”唐时锦一点都没被感动:“积极认错坚决不改是吗?”
他看着她:“我改。”
我只是怕你不要我……
只要你要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的道:“那你最好想清楚,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想清楚。”
她转身就走,他一把抓住她手臂:“锦儿?你去哪?”
“回去睡觉!”她甩开他手,直接走了。
炎柏葳跟过来她这院子,戚曜灵看到了,也没有阻止。
她直接就睡了,他在外头守着,盘膝坐在椅中发怔,良久,才抬手,轻轻的舔了舔被她咬出来的牙印儿,深的很,还在渗血,咸咸的,又疼,又觉得甜。
他想,他明白她的意思。
她并不是真想计较什么恩。
很久之前,她就说过,此唐时锦,非彼唐时锦,她与他们,所有人,在观念上,有很多不能相容之处。
她所做的一切,确实不见容于世俗。
可事实上,他一点都不介意她以“男儿身”出将入仕,这对他来说不是阻碍,而是保障。
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并不想他出于愧疚或者怕失去,无底线的让步,或者牺牲他想做的来为她架桥铺路,她根本就不需要这个。
她甚至也不需要他对她予取予取,百依百顺,她并不讨厌他管束她,教她习字练武,甚至也不讨厌他的“规矩”。
她想要,炎柏葳仍旧是炎柏葳,因为“炎柏葳”本来就是她喜欢的。
她想要,各自有自己想走和要走的路,各自努力,又可以在必要时默契配合,并肩做战,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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