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锦宁叹了口气，抱住明显难过的温润少年“我师父曾说，有的人一出生一开始活着就是一个错误。可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我师父教我法术教我仁义礼信，教我奇门八卦，他教了我他会的所有东西，可我也知道，他收我做徒弟是始于一场算计，一场他无能为力的算计。”“我这一生，他想补偿我，让我入这轮回看这世间，我知道他不欠我什么的，欠我的不是他，也不是道祖，可我就是忍不住恨他们，既然早已注定了我最初的结局，何苦让我从沉睡中醒来？”

“润玉，他们不欠我我尚且觉得难以香肩，何况――”何况日后你要经历的比我悲惨千万倍，润玉似乎隐隐知道了什么，却因着种种原因不愿意看透“润玉，你不欠任何人的，若是有人欠你，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血债血偿也是天经地义。我只希望，若你有一日得登大宝，切莫忘了以天下苍生为重。”

“锦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润玉张开双手将锦宁揽在怀里，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像水声潺潺，可锦宁知道，水下面，是冰。

“润玉，我们生而为神注定不能随心所欲，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更何况你是天帝之子，注定属于九天之上的应龙，龙与凤，原本就是两立的。”锦宁在润玉怀里低声诉说，“若真到了不得已，也别忘了你们曾经的感情。”

“锦宁此番话，可是算到了什么？听闻通天教主颇为精通算法。”

“锦宁没有算到什么，锦宁，是看到了什么。”锦宁眼角倏忽落泪，打湿了润玉的衣襟。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话题，润玉转了话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去布星，在陪你去天河畔赏月如何？”

锦宁仍然抱着润玉不撒手“布完星就去休息吧，玄灵斗姆元君约我相见。”

“那锦宁可要早去早回。”

“好。”

两人复各自离去，只是心里都藏了事。

“元君。”上清天，玄灵斗姆元君座前，锦宁一身青色衣裙神态安然倒与此间颇为合宜。

“你来了。”元君睁眼，唇角带笑，可谁都知道元君眼底是化不开的寂然是看透世间的孤独。

“元君相请，锦宁不得不来。”锦宁偏着头笑，一脸天真单纯。

“请仙上过此处一叙，着实是有一问题想要请教。”

“元君请说，锦宁洗耳恭听。”

“山中有一猛虎，将死，救还是不救。”

锦宁淡然处之“救。不过此后需随我修行不得妄杀无辜，若不然，我亲自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