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黑水玄蛇双目圆睁，周身鳞甲崩裂，血流如注。

这些都不足以致命，正真致命的却是位于它脑袋和七寸上的两个伤口。

其中位于脑袋上的伤口正处于原先左眼的位置，此时血肉模糊，眼眶中的眼珠好似被强行摘了去，看起来空洞恐怖。

位于七寸的伤口却更是巨大，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硬生生插了进入一般，竟然深不见底。

黑水玄蛇也算是生命力顽强，被那黄鸟致命一击，又从几百丈的高空砸落，至今竟然还有一口气，没有彻底死去。

秦无炎此时也认出来了黑水玄蛇，做为万毒门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黑水玄蛇毒性又是世所罕见，他怎能不知。

而让他惊讶地是，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将黑水玄蛇这种上古魔种伤到这般濒死的地步。

他抬手祭起斩相思，一双眼睛谨慎地检查了一下四方，却见除了从天而降地黑水玄蛇，其他丝毫没有异常，这才向着黑水玄蛇缓缓靠了过去。

方才差点砸到他地便是黑水玄蛇地蛇头，他缓缓靠近，仔细观察。

黑水玄蛇生活了数万年之久，怕是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量过，秦无炎确认了黑水玄蛇即将死亡，也慢慢的放了开来，满是好奇的摸了摸他的鳞片，只觉得入手一阵冰凉。

惊叹地看着它的体型，只是它一个脑袋，便好像三间屋子那么大，实在是大的恐怖。

他啧啧称奇，一抬头之下，却是对上了黑水玄蛇那双依旧圆睁着不肯闭合的竖瞳，微微一怔之下，他竟然愣住了。

黑水玄蛇一直以来冰冷异常的竖瞳，竟然也能如同人一般的展现出情绪来，而此刻，那竖瞳当中所展现出来的，有悲哀，不舍，还有...淡淡地哀求。

突如其来地心跳，让秦无炎默然无语。

他好像在那双竖瞳中看到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在门中如同一条毒蛇般隐忍，潜伏。生怕一部小心，便会被自己那几位吃人不吐骨头的师兄悄悄变成一具尸体，在角落里发臭，腐朽。

鬼使神差地，他竟然轻轻跳上了黑水玄蛇地鼻端，缓缓抬手，对着黑水玄蛇双目之间摸了过去。

良久之后，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咬了咬牙，口中飞快地念出了一串法决。

方才隐入他眉心的异种竟然一晃之下又钻了出来，随着这一切的发生，他仿佛痛苦异常，抱着脑袋努力压抑，却依旧从牙缝中挤出了几声哀嚎。

黑水玄蛇一双巨大的竖瞳死死看着眼前人类的一举一动，却是现出了几许绝望的情绪。

也是，以自己这一身神力，万年修行，依旧止不住逐渐流失的生命力，就凭眼前这一个小小的人类，又如何能帮到自己。

它眼中的光芒缓缓熄灭，默默地等待起了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