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是说……让我出国？”郑长丰吃了一惊。

郑长丰并不想离开，他能有现在的地位很不容易，而一旦去了国外，他之前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不过，如果他不走，万一被抓起来，到时候想逃去国外，也怕是来不及了。

电话的另一头又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再次开口：“省里已经成立调查组，最多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就会出现在你的办公室，你的事情是遮不住了，不过，我们希望，这事情到你这里为止。”

“调查组？”郑长丰开始感觉有点不妙起来，“您，您的意思是……”

“你若是愿意为大家牺牲的话，我们可以保你的家人下半辈子过得舒舒服服。”电话那头的声音开始有了一丝冷意，那人似乎对郑长丰的反应不甚满意，也可能是觉得郑长丰是在装傻。

郑长丰却并不是装傻，他之前是真没反应过来，但听到这句话，他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离开是什么意思，而一刹那间，他只觉全身冰凉，如坠入冰窖之中。

“您，您要我死？”郑长丰足足过了半分钟才重新开口，声音甚是干涩，他终于知道，离开并不是出国，而是离开这个人世。

郑长丰很清楚，一旦他被抓，就很可能抖出一些跟他有关的人，就算他保证自己会守口如瓶，这些人也不会相信，对他们来说，最能保守秘密的人，乃是死人，所以，他们希望他死，而且，是希望他在接受调查之前就死。

因为，这些事情，其实还涉及到很多秘密，很多不能曝光的秘密。

“不是我要你死。”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是你做了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事情，是你不想接受法律的惩罚，是你畏罪自杀！”

郑长丰明白了，就算他不畏罪自杀，也会被畏罪自杀，他不想死，可此刻，他已经看不到自己的活路。

“我不明白，这不就是网上一些无知网民在起哄吗？事情有这么严重吗？”郑长丰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他确实想不通，类似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出现，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到最后都不了了之呢？

在郑长丰看来，这样的事情，他最多也就暂时辞职避避风头，怎么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啊！

“你到现在还说这种话，有这下场真是一点也不冤！”电话另一头的人终于怒了，“这跟那什么网民无关，你错就错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我得罪谁了？”郑长丰还是不明白，所以他要问清楚，就算死，他也想死得明明白白。

“你到现在居然还不知道得罪了谁？”电话那头的人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没事去惹冷冰冰做什么？你惹冷冰冰也就算了，你还去惹那个夏天？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想找死也不用这么找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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