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想上前去劝刘琦,但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
有何不可?
若是刘表之身份,如此作揖于民,自然折了刺史身份,掉了面子,可刘琦虽是刘表之子,却非开府之君,其折节下士,理所当然,然偏偏他还是刘表的嫡长子,身份又可代表刘氏,既不折了气节,也不会失刺史威望……如此行径,更可聚拢民心!
原来是自苦之计。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刘琦缓缓的直起身,道:“汉荆州刺史刘表子琦,在此自罪于襄阳之民。”
刘琦的声音响在了众人的耳边,如同清晨的钟声,分外惹人惊醒。
“自黄巾乱始,南郡屡遭跌难,外受贼寇滋扰,内有宗贼为祸,民生凋零,苍生苦楚。”
众人没想到刘琦会说出这么一番言语,惊异之余,也都各个认真聆听。
毕竟刺史公子当着百姓的面罪己,可不是每天都能看见的。
“刘琦身为汉室之后,却行事愚钝,上不能匡君扶国,报君王于社稷,下不能除暴安良,救万民与水火,其心可痛……今幸得中庐蒯氏,蔡州蔡氏相助,方可铲除宗贼,平贼灭寇,澄清南郡寰宇,还汉江一方清平……”
百姓们被刘琦的话语所感,不知不觉间,场间竟有人有抽泣之声。
刘琦再度环顾四周,高声谈道:“襄阳诸者……皆受苦甚深!”
说罢,再次环抱双手,长长作揖。
短时间的沉默后,百姓们的情绪沸腾了。
“公子!”
“公子!”
“刘氏父子来荆州,我等小民复有生望矣!”
“公子铲除宗贼,还了襄阳清平!”
“张虎和陈生,公子杀的好!”
“……”
刘琦的话,在无形间与襄阳百姓们在心中搭建起了一座细小的桥梁,桥不宽,却可过人。
在襄阳平民心中,别说是刺史公子了,就是在街上随便找一个宗族子弟,也不会这么谦逊的跟他们对话,更莫要说当众罪己了,将本不是自己的责任硬拦在自己身上。
这是何等之大义,何等之大仁,何等之大勇。
在襄阳百姓们的叫声中,刘琦高声道:“从今往后,荆州七郡百姓,不会再受苦,不会再挨饿,有刘氏父子在,便让七郡军民饿有饭吃,冷有衣穿!”
“多谢公子!”
“公子是仁义之士!”
“我等愿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