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这般话语,李过闻之,脸色顿是微微一变。
这家伙,虽是这般孤困无援,但要让其人放弃城池,转投太子,却还是颇不情愿呢。
李过摇了摇头,便回道:“郝将军,说实话吧。贵军已陷入这般危境,安可还来与我军讨价还价啊。现在将军外无援兵,内乏粮草,只怕纵是强撑,亦是维持不了太久。又何必为这般面子,还来硬要苦撑呢?还望将军勿要推脱,需得速作决定,方为合适啊。”
郝效忠一脸讪讪之色,他正欲再辨,那在后阵中的第一镇镇长郝效忠,听得他们这般言语磨蹭,纠缠不休,顿是心头火起。
他驾起坐骑,急急策马到李过身旁,便立即冲着城头大声喊道:“郝效忠!你这厮与俺同姓,好歹也算是个本家,如何恁的不识好歹,却是何故!”
听到郝效忠这声暴喊,郝摇旗脸色大变,他惊愕反问:“你,你是何人?”
“哼!你还问我是何人?”郝效忠恨恨道:“告诉你,老子便是将刘进忠部两万兵马一举消灭的第一镇镇长郝效忠!若不是太子心怀仁慈,派兵部侍郎前来劝降,依俺的性子,早就发兵攻城灭了你这厮了!又如何还能让你在这里,说着这些大言不惭的浑话!”
郝摇旗一脸羞赧,嘴唇哆嗦,还未想好要如何回话,郝效忠那怒气冲冲的话语,已又如连珠炮般喷了过来。
“你这贼厮,我等之所以前来劝降,不就是想着,既然灭了那刘进忠部,让你等见识了我军的厉害之后,你们能幡然悔悟,就此转变,愿意开门献降。从此之后不分彼此,共为太子效力便是。却没想到,你这贼厮在这山穷水尽之时,却还又摆出一副臭脸孔,作出这般推三阻四之状,实是可恶得紧。”
“郝镇长,贵军这般能战,在下自是明白。但是,我军在达州之部众,亦有近万人,一时之间,人心难齐,又安可……”
“呸!找什么理由!你这厮在这里推三阻四地打马虎眼,真拿俺们来当猴耍不成!”郝效忠恨恨骂道:“郝摇旗,你听好了!老子给你一刻钟时间,让你去跟你的一众手下相商。若过了这一刻钟,还无甚回复的话,那老子可就不客气,就要开始攻打城池了!到时候,你这家伙休要后悔!”
听得郝效忠这声威吓十足的话语,郝摇旗吓得打了个哆嗦,心下顿时苦涩难言。
他知道,这位第一镇镇长,这般话语,可不是跟他说着玩的。
他们刚刚灭了刘进忠的两万兵马,还专门押着俘虏到此,在城下耀武扬威,士气正盛,估计自己回答不如他意,这个莽撞的所谓本家,可能真的要发炮攻城了。
若是郝效忠真的突然发狠,发兵强攻达州,只怕这城中兵马,虽然收集了三座县城的溃兵,有近万之数,但却人心低落,军无斗志,只怕根本就难挡一合之击。
若是情况再恶劣些,说不定会有心怀叵测的手下,趁乱将自己这个主将,给当场砍杀或是干脆绑了,然后大开城门向那太子兵马投降,自己可就真的是后悔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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