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他处,方为妥当。但是,碍于现在张献忠伤情严重,根本不得随意行走,若是万一在转移途中,加重伤情甚至死亡的话,他这个义子的麻烦,可就大了。
于是,刘文秀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加强城防戒备,尽可能地保卫这座小小的石门城。同时,他抱有侥幸心理,希望清军看在城中守军尚多的份上,不敢进攻此处,而去另攻他境。
这样虚无的幻想,随着清军的到来,自然被迅速打破。
哨骑将清军来袭的消息,禀报给了守城主将刘文秀。
刘文秀大惊之余,亦不及多想,就立即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了张献忠。
“皇上,方才哨骑来报,说城外已有大股清军来袭。臣已下令,立即做好防守准备,不过……”
刘文秀说出不过二字之后,嗫嚅着没再往下说。
但神色憔悴的张献忠,自是知道,这位自己的第三义子,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
无非是要告诉自己,清军势大,兵马众多,估计接下来就会径直攻打这座小小的石门城。而他手下虽有六万兵马,但士气低落,号令不齐,又安可再战。
再加上这座石门城,原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千户堡改进而来,地势低平,城墙破溃矮小,守卫条件极并,也非是可以久守之地。
不过这些话,刘文秀却不敢对病情严重的张献忠说出来。
这时候,张献忠却是冷冷一笑,脸上便泛起了狰狞之色。
“他娘的!这帮该死的鞑子,还真是追着俺老张的屁股打啊。他们想把老子围在这石门城中,来个一举消灭,老子却还偏不能如他的意。”张献忠咬牙切齿地回道:“传俺之命,将城中兵马,速速分成两部,一部4万人,随俺退往江油,一部2万人,由你统领,退往石泉县城。”
“这两处地界,皆是地势险要,城池高峻,又扼守了进入成都府的要道,我军就在这两地,摆出互为犄角的姿态,严防清军南下。只要能拖上一段时间,清虏粮尽,无以为续,必定只能乖乖撤走,到时候……”
张献忠一语未完,忽地一口气没喘上来,竟是大声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脸红筋涨,嘴角涎水直滴,模样看起来猥琐又恶心。
而见这位皇帝这般模样,一旁侍立的刘文秀,只感觉自己的内心,在不断地下沉。
待张献忠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后,刘文秀才硬着头皮问道:“父皇,若是立即撤兵,分守石泉与江油两县,倒也是可行之策。只是孩儿担心父皇的身体,万一路上……”
“担心个鸟!”张献忠恶狠狠地喊道:“奶奶的!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这福禄命数,皆是前世注定,又岂是人力所能强改。若是俺老张命中该绝,那死在半途,亦是无恨。若命不该绝,则必可顺利到达江油,你又何必这般担心。”
刘文秀脸色凝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