錡的官儿已经比他大了,但在他眼里刘錡仍然是自己晚辈。见到晚辈有了出息,他自然而然生出欣慰之感。
“我来时还与一友人说,三年前在安西收了一个弟子。若是让他知晓你三年多就从士卒成为一府司马,准保惊掉他的下巴。”岑参又道。
“这都是岑先生教导的好。”刘錡下意识说道。
“哈哈,这哪里是我教导的好。”岑参笑道:“我只会吟诗作赋,可不会打仗,这都是你自己有本事。”
“并非如此。岑先生教导錡读书,对錡升官十分有用处。”刘錡赶忙说道。
“是这样么?”岑参又笑道:“既然你这样说,我厚着脸皮就当对你升官有功劳了。”
“岑先生,”刘錡这时与岑参有说不完的话,但他才说三个字就被张诚打断:“岑判官,刘司马,还是先赴宴,待宴会结束后你们再寒暄,如何?”
“是我失态了。”岑参赶忙露出抱歉的笑容,对众人团团一揖。
“诸位同僚,对不住,是某孟浪了。”刘錡也反应过来,同众人行礼。
大家其实心里是有怨气的。‘你刘錡见到一个熟人,似乎还是关系亲密的熟人寒暄归寒暄,别浪费我们的时间啊!谁想冷得要死在大门口站着啊!’但这时候谁也不会把真实想法表现出来,纷纷虚伪地说道:“没关系!”
刘錡又行礼一番,众人这才向内衙走去,参加宴饮。
这一顿饭刘錡吃的味同嚼蜡,虽然忍住不看岑参,但他的心思是人都能看出来。张诚也不拖延,待众人将饭吃完后就对岑参道:“本想与你说话,但现下看来还是改日再说。你会在嗢鹿州待几日?”
“封节度说年前不必再拜见了;何况冬日路途不好走,就算紧赶慢赶也无法在年前回到龟兹镇,打算待到正月初一再启程返回。”岑参道。
“那明日咱们再畅谈。”张诚笑道:“现下先去与你的学生说话吧。”
岑参又同他拱手为礼,之后才转身走出内衙,与刘錡一起离开。
他们二人在街上边说话边走。主要是刘錡说岑参听。听到刘錡这三年的经历,岑参道:“我再想不到,你竟然能够献出妙计,立下多个功劳,又能得封节度看重。”
但说完这话,他却又长叹一口气。他自己做过的最大官职才是兵曹参军,远比刘錡小;判官地位较高,但也只大致等于司马、长史,与刘錡相当。他今年已经四十岁,在宦海中挣扎了二十年,才是这个地位;刘錡今年才二十二岁,为官三年已与他等同。岑参不由得为自己的境遇感叹。
“先生,怎么了?”刘錡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