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话音未落,迎面那骑已经冲到了近前,也不废话,抡枪便扫,势若奔雷。
“嘭……”
他慌忙就要挥戟格挡,但手中长戟尚未挥出已经被一枪扫中左勒,顿时就觉浑身一麻,便不由自主地离鞍而起,横飞了出去,恍惚中只听得一声咆哮直如平地一声炸雷,“挡我者死……”
此刻,他才恍然惊觉:原来那厮便是李汗青,果然厉害!
李汗青却已策马舞枪杀向了冲上来的并州铁骑,一杆长枪被他舞得枪影重重直如怒龙翻腾,所过之处卷起漫天血雨,直杀得迎上来的并州铁骑人仰马翻,人嚎马嘶!
匆匆赶来的蹇雍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后调头便走,“事已不可为,当火速护送中郎将大人撤离……”
李汗青都已经冲进营寨里了,哪里还挡得住?
他可不想上去送死,只要能带上皇甫嵩逃出去,便是陛下震怒追究下来,也有皇甫嵩顶着!
皇甫嵩早已听警钟声,奈何早上呕了血,黄昏又拖着病体去巡视了防御工事,此刻体力不济,只能心急如焚地待在中军大帐里静待消息。
但是,听到前军营地里突然喊杀声震天、惨嚎声凄厉,他便知道此战再无幸理了,忧愤之下又是“噗”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大人……”
几个心腹尽皆大惊失色。
但皇甫嵩却摆了摆手,强撑着抬起了头来,惨然一笑,“天生李汗青……咳咳……黄巾难灭啊!”
该做的能做的,我皇甫嵩都做了,可是,那厮竟凶狠狡诈如斯,我皇甫嵩还能如何?
看到他那惨然的神色,一众心腹尽皆有些不忍,其中一个两鬓已经斑白的幕僚犹豫着劝了一句,“大人,事已至此,当尽力保存兵力再做计较……”
众心腹连忙附和,“箕山地形复杂,又有雄关险隘和坚城,只要各部分散撤离,贼寇定然无力追……”
皇甫嵩强自一振精神,“撤……”
虽然满心的不甘与悲愤,可他没得选:他皇甫嵩连战失利,损兵折将,怎能再把这三万多兵马全部折在箕山之中!
他话音未落,蹇雍便匆匆地冲进了帐来,神色惶急,“大人,李汗青已经率部杀入前军营地,势大难挡……”
不待他说完,皇甫嵩便无力地摆了摆手,“撤,都撤吧!能撤出去多少算多少!”
蹇雍微微一怔,暗自松了口气,“是!末将这就护送大人离开……”
皇甫嵩匆匆地撤了,一些反应快的将领也带着麾下的将士撤了,那些悍不畏死拼命抵抗的将士很快也被杀得寒了肝胆,四散奔逃了起来。
天色渐明,大成关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