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确定视线里的人是谁。
可她没有,她的头上似有千斤重石,压的她无法去看前方的人。
但她,清楚的听见了何孝义的声音。
不是他。
不是他……宓宁身子似又弯下去一分,那抓着墙保持着曲着的指尖动了下,然后她往前走。
一步步,如刚才。
只是,现在的每一步,比之刚才,更艰难,更困苦。
何孝义站在那没动,他看着抓着墙一步步往前的人。
他从没有见过人能这么慢的行走,更没有见过走的这么艰难的步伐。
就好似,地上布满荆棘,赤脚踩在上面,一步鲜血淋漓。
宓宁从何孝义视线里走过,尽管她每一步都艰难缓慢,她还是离开了。
何孝义看着在他视线里远去的人,他下意识上前。
可走了一步,他停下。
他看着前方已然是背影的人,出声,“太太,湛总说,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他不该说这句话,但这一刻,看着那痛苦满身的人,他想说。
就这一句,一句便好。
宓宁停下了。
她看着前方,之前清澈澄净的眼里,此时是无尽深渊。
这深渊里,没有光亮,没有明天,没有未来,有的是飘零的花,一朵朵落下。
无处安放。
何孝义的话落进她耳里,她眼睛动了,里面零落的花瓣消失,没有尽头的黑夜向她席卷。
她说:“证件给我。”
一瞬,一滴泪从深渊里流出,滑落她脸庞。
车子呲的一声停在地下停车场,韩在行下车,看着站在前方的人。
一身职业西装,一身的严谨气息。
这是湛廉时的人身上才会有的气息。
凯莉看着那站在前面的人,心里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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