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还在怪我伤害如儿?”滕歌笑得疯魔,手上的玉扳指被捏个粉碎,有豆蔻大的血珠滴落。
“是你始终不肯放过她。”
“放过?可笑!谁又能放过我!”
此情此景,我不敢再看下去。乌云厚重,苍鹰嘶哑,万物仿佛一夕之间枯竭。师父慌乱的神色,滕歌不甘的笑声,让人想逃离简山浑噩的漩涡。
慌忙转身,背后一道罡风直直逼来,将我抓个正着,点穴定身,拖进屋子。
我在滕仙主狼狈的目光中,看清滕歌歇斯底里的红眼睛。那双日夜拥我入怀的手,此刻正撕烂我身上的衣物,一旁呆立的滕仙主竟恍惚地出声:“你……”
昏暗席卷天地,脖颈处被咬得生疼,炙热的手滑向胸口,引来身体本能的反抗,我终于回过神,向滕仙主喊道:“师父!”
“够了!”师父吼道。
趁着身上的撕咬稍作停顿,我用内力冲破穴道,拔起垂在一旁的尘世剑,想也不想地刺进身上之人的肩膀:“师兄拿我撒什么气。”
血喷涌而出,溅在我脸上,很热。
滕歌徒手握住剑身,一点点将尘世剑从肩头拔出,血液在他明黄色的衣袍上染成簇簇鲜红:“师父眼光向来很好,你有着世人难有的果决。既然生为滕家人,便要倾注精力,万死无悔。”
我扔掉尘世剑:“我有捍守滕家的决心,师兄就没有别的执念?”
“摇儿,滕家需要你。我要你。”任伤口血流如注,他朝我伸出手。
“你疯了。”我感到荒唐,决意离开简山。
临走前,滕仙主塞给我一个纸条:“去寻你师姐,滕歌几次伤她,凌风堡一战更差点逼死她……她比滕歌更需要你。”
风雨欲来,满目山岚色。
很久,再睁开眼睛,身边堆满简易的行装和包裹,此刻我应该是在马车上,不知是谁救了我。
只记得我从小茅屋跑下山,一到山脚就被雨水砸晕了,身上本该湿漉漉的,现在除了换上件干净的衣服,头发也被贴心的擦拭过。
我散着长发,缓缓撩起车帘,刺眼的阳光倾注而下,将倒退的树林投下斑驳的剪影,连同飞舞在空中的小红鸟也晒个正着。
丫,这鸟祖宗怎么跑这来了,我还满山头的找它呢。
“姑娘,你醒了。”一个身着朴素的妇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