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云桑的第一眼,便觉得十分耀眼。
胭脂粉楼,温香软玉,很容易就瞥见人堆里的一抹绯色。
当我浑身酸疼地从榻上爬起来,下意识地看向他宽大如袍的绯衣,还有似笑非笑的唇瓣时。
有股难言的情绪如凶猛洪兽撞进胸膛,明明只有隐约的侧脸,眼睛却无法移开,宛若被蛊惑了一般,只能滞在原地。
他长身旖旎地半靠半仰着,右臂弯成优雅的弧线,搭在微微蜷起的膝盖上,纤长分明的手指捏着一盏小酒盅,低垂的左肩露出带着诱惑意味的颈线,如此清晰的画面,却因绚丽的光彩蛮横地遮住心中致命的美艳,模糊成混沌的一团,让人觉得不真实起来。
耳边本该听到莺歌燕语的,莫名地,只剩一片寂静。
“你醒了?”他问道。
回神间,我看到了他的笑容,眼睛弯得除了璀璨竟再也容不下别的,与看其他人的那番游离,有着天壤之别。
未待我反应过来,他霎时走近,一双桃花眼眉飞色舞,干净利落地扛起我,准确无误地将小酒盅喂到我嘴边:“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的酒,想必是很馋很馋吧。”
阳光将天空染成如荼的亮色,他眼里似有小火苗在攒动:“好喝吗?”
“真辣。”我挣扎着从肩上跳下来,转一圈没找到原来的衣物,身上换成了浣碧色留仙裙,镜子里的脸也是上过妆容的。怎么,身为一个病号还得仪表得体啊?
“不满意她们化的妆?”他看出我很郁闷,笑容魅惑。
“是你救了我?”我避开他亲昵的语态,试图回到正题上。
哪知他丝毫不吃这一套,用手托住我的脸蛋,迫使我正视他:“相信我,妆容是女人的盔甲,它会令你战无不胜。”
“……”我怕信了你的邪。
见我不吃这一套,他自顾自抿着小酒盅,嘴唇沾着我刚触碰的位置,转而道:“你从西月山‘咻’的一声掉下来,我正好‘咚’的一下接住你。”
他形容得惟妙惟肖,我缓了缓戒备:“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敢把我救下?”
他倏然从袖口掏出最后一枚锦囊:“你临死都还攥着这个,想来是情郎送你的吧。什么人?一个痴情人。”
我轻巧地夺回来,懒散道:“先生说笑了,天底下谁不是痴人。”
“云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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