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阳光照得浑身暖洋洋的,翻个身轻叹一声:“喝酒误我啊。”
头疼。
像有巨兽从头皮顺着脊椎骨碾压至脚尖,连哼唧的力气都没了。
放弃挣扎,任疼痛带着酥麻将我拍在榻上,只是轻轻掀起眼皮,看阳光透过雕花窗棂透进来的那刻,扬起屋里静默如雪的金色粉尘,天际如同薄如蝉衣的青白瓷釉,看起来很不真实。
昨晚极乐盛宴下无尊卑礼数,猛地见到苏涔,自然欢喜。
所以就多喝了几杯。
原本有凤血种脉支撑着,也不会多事。
没想到,凤血种脉在喜事面前丝毫不经事,最后以我骑在苏涔肩上不肯撒手落幕。
如果说苏涔开怀大笑的声音有多宏亮,那么白端试图将我掰开的脸色就有多臭。
我在酒醉时还能记得他弯如残月的眼睛,黑眸里仿佛含了几丝难掩的醋意,忽然觉得叫他如此原形毕露,大概是件不容易的事。
于是撒开欢,让苏涔背着我绕着极乐宴呼啸奔跑,苏涔爽朗的声音在耳畔一刻未停,就像回到小时候那个水泥院墙裹挟着的渺小世界。
我大概能懂他办极乐盛宴的目的了,无非不受约束的活一刻。
活一刻,只做一刻的自己,没有牵绊和算计。
这样多好。
只是再美的时光总要留恋才显得美好,再快乐的一刻也要浑身酸疼才叫人难忘。
宿醉便是这么突如其来,又合情合理。
隐约闻到淡淡桂花香,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打开屋门,只见云桑将袖口挽到胳膊肘,正卖力地做桂香糍粑,软糯糯的团子从灵巧的手上蹦出,勾得肚子里的馋虫忍不住叫唤:“咕——”
云桑眼神专注极了,像是看见我垂涎欲滴的眼神,却故意不理会似的,只是手上敲打糍粑的动作愈发重了,我迎着秋风打了个喷嚏,他嫌恶地端起器皿:“去去去,一边玩去。”
“我不。”蹲下来,双手捧着脸蛋看他热火朝天的打糍粑,绯衣薄衫下的肌肤竟毫无汗渍,真是个冰肌入骨的美人儿。
“他就是苏涔?”没由来的一句,他动作不停,眼睫毛微微眨动。
“嗯。”我抽抽鼻子,看来昨夜饮酒后,受点风寒。
他忽的停下,嘴角漫出细不可闻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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