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计较了。只是欢好之事,还得长辈先来,才不会失了分寸。你说是吧?”
他以手支颐地看向我的肚皮,看也就算了,还状若漫不经心地画着圈:“夫人的意思是怪我太能折腾了?”
我细细咂摸他话里的意思,觉得若是承认了,岂不是更丢颜面。他又慢慢地靠过来:“还是说,夫人怪我没有伺候好?”
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我以前怎么发觉,他是这般闷骚的性子……
这些日子就像院中盛放的泡桐花,我和他说说笑笑的过着,还以为这样清静无为的时光,会缓步走到他生命的终点。
一年又一年,泡桐树也老了。
自我们成亲之后,我没能生出个一儿半女,好在他并不介意,依然在每日午后拥我躺在树下的椅子上,任我抬起手遮住落在他脸上的阳光。只是他会笑着握紧我的手,告诉我他是个瞎子,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但看不见它是如何的炙热。
我原以为他不在意自己的眼疾,随着时光的逝去,他越来越想看看我的模样了。
我的身体在凡间逗留许久,却还保持着天上得的臭毛病,每到初一十五就疼得厉害,起先他对此并不知情,我也不让照顾我的侍女说出去,后来他有次元宵节匆匆赶回,想给我个惊喜。没想到看见的是,我躺在榻上冷汗淋漓。
也许是我跳下太虚台落得病根,使我始终不能和他有个孩子。我一直感到歉疚。
他冲进来握住我的手,我情不自禁地道:“你怎么回来了?”
“别怕。”他嘴里念叨的,也头回破了功,慌手慌脚地打翻了热水盆。热水烫着了他的脚面,我都为他感到疼,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不要怕。”
他遍寻名医也治不好我的病,日子久了,有人提议要给他纳个妾,我还从未思考过,要同别的女人分享他,如此想来,脑壳都要裂开了,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可侍女又说,在人世间如果不繁衍子嗣,便形同山野鬼魅般的异类。对叶莫来说,只是不宣于口,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在乎。
我不敢苟同,又不愿意束缚了他,只好默许叶家人给他张罗纳妾,等他从外地回来,正是大喜的日子。
那天也是十五,我早已疼得蜷缩在榻上,澜依和流霜不止一次唤我回夜照宫,可我不想回去,只想待在他身边。
我迷迷糊糊吐了很多回,最后一回是双熟悉的手,抚摸拍打我的后背,我吃力地抬头,见他一脸心疼的站在眼前,身上是风餐露宿留下的疲惫。他抱紧我,低沉的道:“我的妻子只有你,旁人硬塞不进来的,如果我不是个瞎子,也许你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了,端儿……我真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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