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端在极北域住了下来,夜照宫的旧址是座不大的院子,然而要把它当作家,还得拾掇拾掇。
起初天伽不是很情愿,窝在这的上万年间,他都是孑然一身,漂泊如孤魂,守着悲怆的过去,一直不肯融入尘世。就算偶尔有人到来,结识了几个凡人,他也没有半点亲近的意思……好在我给他打服了。
况且,极北域并不是没有春天,没有满目绿树和盛放繁花,也有冰雪消融成川的美好。
我安安稳稳地过着小日子,天伽时不时蜷缩起来打瞌睡,白端在冰川上捕了许多鱼。周围的小动物也很亲切,一个个披着充满诱惑力的裘皮,每当我笑得露出白森牙齿的时候,皆是抱头鼠窜扬起细微的碎雪。
而当我在火堆旁闭目养神的时候,它们又小心翼翼地围过来,用爪子拨楞焦脆的烤鱼。
之前很可能是我垂涎欲滴的目光,暴露出那点不轨的小心思,所以此时的态度简直称得上温柔。幸好白端一举戳破我的诡计,不然难保我不会将它们通通剥了皮。
天伽义正言辞地表达他们狐族团结友爱的好品质,痛斥我为了制裘皮而诱拐小动物的龌龊心思,顺道一巴掌拍飞火堆,火星子猛地一跳,兹拉一声划过白端的手背。
白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狐崽子,最该被扒皮的是你。”
我忍不住探过身去瞧他的手,嚯,差点成炭烤肘子了。
“不是我挑事昂,孩子不打不长记忆。狐狸狗亦是。”
“主上,你怎么……”天伽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我一摊手,满脸痛心地说:“谁让为母的爱如此深沉呢。”
只见天伽脸色黑如碳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深沉个屁!”
待了两个月,我的身子日渐好转。腹中胎儿也在平稳长成。
我的前世是上古的白端玉,虽非普通的肉身凡胎,但在血脉绵延上十分困难。所以腹中的胎儿,注定不是寻常人。
也注定不会太顺利。
像之前,我和素蓝曾有过一个孩子,唤作“傩”。后来我无力将他生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荒帝把他从腹中取出,放进了忘川河上的宝船。
傩,是素蓝沦为凡人时亲口取的。是我们的孩子的名字。
那这里颂扬的大傩神,又是谁?
我将这个问题抛给眼前欣长挺拔的人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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