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命运,从来没让我硬气一回。
我忿忿不平地多吃了几颗酸枣,结果吐了一车厢的污秽,君帝派来的人终于肯让我下车透透气,眼前的街市比以往更要热闹了。回王当政那会儿骄奢淫逸,除了大肆兴建酒楼宫殿,就是盛行涂脂抹粉的那一套。云桑便是瞅准时机,开了香脂楼,一举成为富豪。
然而眼下的王城,找不到一丁点脂粉味,到处是画斋棋社,满街只闻扑鼻而来的墨香味。
可再好的景致也掩盖不住王城的危险重重,我不经意间撞上了一个妖艳货色。
“谁呀!敢撞你初拂爷爷。”那人拖着满头的翠玉珠钗,没好气的道。
我咬着牙瞪他:“姥姥。”
“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孙女……嗯?”他揉揉眼睛。
我龇着牙挽出温顺柔善的笑:“我说,姥姥的,瞎了你的狗眼?”
比嘴更快的,是我的腿。上去就是一脚。
犹听一声杀猪似的叫唤:“你怎么还踹人呐!”
“抱歉,想踹就踹了。不服来咬我啊。”摸了摸大肚子,笑得那叫一个盛气。
“你个胖婆娘!吃什么长大的,力道这么大。”
我也不跟他打太极了:“当然是……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八宝记。”
初拂眼睛一亮。
早些年为了防止扶摇军里混进细作,特地和灯华初拂等人商量了这个暗号。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了。
初拂认得我的相貌,有几分不确信。如今听我念出暗号,这才相信我是滕摇。
君帝的人瞧我惹出了事,也不知道君帝交代过什么,不由分说地将我重新塞回车厢。初拂跟在后面喊:“哎哎,她还没给我道歉呢!”
“快闭上你的狗嘴。”君帝的人丢给他几枚银锭子,又在他肩膀上架了把刀,我隔着帘子看初拂转怒为笑道:“好说好说。”
马车只停顿一小会儿,继续驶向院墙深深的王宫。
不知道初拂有什么打算。以滕家目前的处境,唯一的希望,怕只有滕家飞龙了。
这边思索着如何脱身,那边宫门近在眼前,我看见本该留在城门口的蟠龙柱,被堂而皇之的搬到宫门口,便知道傩教入主王宫已成事实,千万年来王权和傩教一直相互制约,如今却被君帝一步步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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