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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相公慢坐,小人告退。”陈有贵见韩世忠蹙着眉,知道他要想事情,于是识趣地告退。
韩世忠心中充满了疑问,如果陈有贵说的属实,那这件事里里外外就透着诡异。
赵构是什么样的尿性,他实在太清楚了。
当初为了议和,割地纳款、俯首称臣,甚至不惜自毁长城,杀了岳飞,收了三大帅兵权,终于换来了梦寐以求的偏安。
这才消停几年,赵构凭什么有这个胆子挑起战事,他宁可相信太阳从西边起,也不相信狗能改的了吃屎。
事出反常必有妖。
韩世忠的眉头越锁越紧,假设皇帝真的是要伐金,他能有什么凭依呢?
难道是想趁金兀术关中大败,一举扭转乾坤?
关中?
关中!
韩世忠的脑中有如划过一道闪电,他隐隐觉得自己抓住了真相的一根线头。
韩世忠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浓烈的酒如同一团烈火顺着喉咙将整个胸腹都燃烧了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汗不断地沁出,面色说不出的阴郁和凝重。
帝王啊,果然最是冷酷无情!
韩世忠心中说不出的萧索,满眼湖山顿然失去了颜色,于是便下楼打道回府。
“相公,您这么快就回啦?”陈有贵见韩世忠下楼,便迎了上去。
韩世忠只是微微点了下头,陈有贵把韩世忠送出了大门。
“老陈。”韩世忠刚迈出大门,却停住了脚步。
“相公您有什么吩咐?”
“阿治丈人家你可熟识?”
“熟识。”
陈有贵忙答道:“官人丈人家是有名的书香门第,和小人还带着远亲。不知相公可有差遣?”
“无事,我就随口问问。”韩世忠摇摇头,临走吩咐道:“最近你别东跑西跑,店里头多顾着些。”
陈有贵微微一愕,韩世忠以前可从来没跟他叮嘱交待过这种事情,不由心里打了个疙瘩,答道:“小人知晓了,相公有什么差遣就派人知会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