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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柔和地打在展夜肩上。
展夜默默地看着他家殿下独自坐在客栈的庭院里,吹着冷风,一动不动。这虽然夏天,但这小镇上,昼夜温差大,也挺凉的,想给他拿个披风过去吧,殿下又说了,任何人不能去打扰他。
宫青临静静地坐在那里,如一具雕像。一弯上弦月缓缓攀上柳梢头,清冷的月光,穿透树梢,落下残影疏疏,衬得他神色不明,只能反射出那一双深潭般的眸子里,眸光忽幻忽灭,忽明忽暗,雾霭沉沉,晦暗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宫青临站了起来,眸子里已恢复平日的舒朗,轻声呢喃:“不能生就不能生呗,无妨。不是还有海棠苑那人嘛,到时从他家抢一个儿子过来不就行了,抢他东西嘛,本王驾轻就熟。”
一个时辰前。
宫青临招呼了小二给白苒送热水后,就留在楼下琢磨了一下戎城那事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上了楼,去敲她的房间门。
连敲了几下,室内都无人回应。宫青临心里一动,一下推开了房间门,映入眼帘的是,穿戴整齐的白苒倒在床边。
一下奔过去抱起她,感觉手下一片冰凉,抓起她的手,搭上脉,感觉脉息很乱。
“展夜,叫大夫。”宫青临冲展夜吼道。
……
镇上的大夫被展夜从他小妾的床上给扒拉了起来,连拖带拉地扯到了客栈里。这大夫上了年纪,差点没跑断气。
进了房,大夫看着宫青临那气势,腿一软,差点给跪了,抖抖索索地走近床边,给白苒把起了脉。半响,冲宫青临犹豫地开口道:“小公子,这位姑娘没有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了。只是……”
大夫看了一眼展夜,住了口。展夜见之,明白这是大夫有什么不方便给他听的话要说,遂对宫青临一躬身,退了出去。
“大夫,有什么,尽管说。”宫青临压住心里的不安。
“冒昧请问小公子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大夫虽然被这公子的气场震慑,不敢抬头与之对视,但医者的职业操守不能丢,这事,只能对姑娘身边亲近之人言说。
宫青临怔了怔,似乎猜到了大夫为何有此一问,顿了顿,面不改色地道:“我是她未婚夫。”
“小公子,恕老朽直言,这姑娘,脉沉无力,恐怕于子嗣不利。”大夫摇了摇头,这事,点到为止即可。
……
庭院里的宫青临抬眼,望了望客栈二楼房间亮着的灯,不知这丫头,自己知道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