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是咀嚼咽了下去,然后正襟危坐起来,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不肯错过一句。
这也难怪他们如此,毕竟对于他们这些江南偏僻小县城的学生来说,这乡试科举的经验可是难得一听的,整个县城举人都没几个,向谁请教都没法请教的,现在赵知县他们要讲当年他们乡试的经历,可不就要好好听着,记在心里吗?说不得他们就能够有所得呢?
赵知县没有立刻讲述,而是偏头笑问道:“吴大人,你先讲,还是我先讲?”
吴学谕自然是谦让笑道:“还是大人先讲吧!”
赵知县也没有推让,点了点头,但他依然没有立刻讲述自己当年乡试的经历,而是扫了一眼张进等人,最后看向后排的刘文才等五位年轻秀才,笑问道:“你们几个可有参加过乡试的?觉得乡试如何?”
听问,刘文才、秦原、王宣等人面面相觑,然后那刘文才起身苦笑着回答道:“回大人,学生倒是参加过一次乡试,至于乡试如何,学生只能说一个字,那就是难!”
“嗯!你坐下吧!”赵知县轻颌首,示意让刘文才坐下之后,他就接着道,“正如刘文才所说,这乡试就一个字难!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文风鼎盛的江南来说,比之北方,更是难上加难!”
“诸位,我说的难可不是指科举考题难,而是想要中举难!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每三年的乡试中举的只有二三十人,甚至是一二十人,可每次每个州府考乡试的秀才有多少呢?成百上千啊!从成百上千的秀才里面选出一二十,二三十人来,这样中举的几率有多微渺,就不言自明了!”
“所以说,乡试难!难的不是考题,而是中举!”
众人闻言,先是面面相觑,随即瞬间就嗡嗡嗡地热烈讨论了起来,对于赵知县这话,参加过科举的刘文才是深有感触的,而还没参加过乡试的人则是向刘文才打听,至于张进这些童子试都没过的学生则不过是讨论着凑热闹而已。
赵知县等众人讨论组一会儿,声音渐渐小了起来,他才继续道:“当然,不管乡试有多难!我们既然是读书人,走上科举之道,自然是要迎难而上的!现在我就来说说当年我考乡试的经历!”
众人闻言,瞬间又是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听了起来,赵知县也没再多说什么,将自己当年参加乡试的经历缓缓道来。
赵知县说完,接着吴学谕也把自己乡试的经历讲述了一遍,两位大人说完之后,张进等学生又是讨论了许多,在不知不觉间这太阳已是缓缓西沉了,这一天就在这种热烈讨论的气氛中过去。
赵知县看了看西沉的夕阳,就抬手压了压,让众人安静了下来,然后道:“诸位,科举很难,对大多数读书人来说,这条道路都是极为坎坷不平的,有的人考了一辈子科举,却还只是个老童生,一辈子没通过童子试,这不禁让人感到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