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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方志远下午回家去了,张进和朱元旦也是晚自习后就睡下了,这张家只有张娘子和张秀才的房间还亮着灯光,一个坐在那里做针线,一个捧着书本苦读。
忽然这时,做针线的张娘子叹了一声道:“没想到元旦这孩子心里还挺能藏事的,自己这几年在朱家受的苛待一句都不曾说过,以前我们连句抱怨的话都没听过,就这样忍着藏着,埋在心底,这孩子也真不容易!平时看他笑嘻嘻,能说会道的样子,还真一点都看不出来!”
张秀才拿着手中的书本,好像有些出神,并没有听清楚张娘子在说什么,就随意地应着:“嗯!”
张娘子又道:“所以啊,这孩子住在这里,可要好好照顾他,可不能让他受什么委屈,他能够宁愿离开朱家,也要住在我们家,这对我们这个先生师娘是有多大的信任啊,我们可不能辜负这孩子的信任和这份依赖!”
张秀才依旧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应道:“嗯!”
张娘子接着道:“还有,他准备考完童子试,回来之后就立刻提出分家另过,这他才多大呀?不过十五岁的年纪,虽然这个年纪已是可以说亲成亲了,但要撑起一个家来,完全自立起来,还是有点难的!相公,我们也该多看顾他才是!”
张秀才依然是点头应着:“嗯!”
这时,张娘子才发现了不对,转头看向张秀才,就见张秀才看着书本愣愣出神,显然刚刚并没有把她说的话听进去,只是敷衍地在应着她而已。
不由的,张娘子是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来在张秀才眼前晃了晃,等张秀才蓦然回过神来,她就没好气地问道:“相公,又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回过神来的张秀才听问,迟疑了一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斟酌着问道:“娘子,家里积蓄有多少啊?要是这两年没有进项,家里能不能勉强过日子啊?”
这下子,张娘子则是大吃一惊了,要知道以前张秀才从来没过问过家里有多少积蓄的事情,银子的进项支出,还有积蓄都在她的掌控中,怎么忽然张秀才问起了这积蓄的事情?
而且,张秀才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要是这两年没有进项,家里能不能勉强过日子啊”?这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这两年他们家里会没进项吗?这也不应该啊,那学馆还开着呢,每年的进项都很稳定啊!
张娘子当即就有些坐不住了,也不忙着做针线了,忙问道:“相公,你这话是何意啊?怎么忽然问起家里的积蓄来?”
张秀才迟疑了一下,这才回答道:“娘子,我在想着这两年是不是把学馆关了,这样一来,家里自然没有进项了,所以就问问家里的积蓄能不能撑过这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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