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并非长久之计,但却能暂时镇住他们。”
“我们是奉命办事,朝廷让我们不择手段稳住这些难民,我们能用的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就是这样。”
莽桓侃侃而谈,但说出的话落入莽窟的耳中却让莽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许:“可是父亲也说了,这些流民若是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终究会一直闹下去,我们能唬住他们一时,却唬不住他们一世啊,到时候他们回过味来,卷土重来,那岂不是更加的难以遏制……”
“可那时候我们不是早已迁都了吗?”听闻这话的莽桓侧头看了莽窟一眼如此说道。
莽窟当然知道迁都是太子党早已定下的计策,可直到这时,他方才意识到,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眼背后包裹着的是如何残忍的后果。
“若是迁都,没有武阳城坐镇此方,辽人大军岂不是更加的肆无忌惮,那这些流民不是……”莽窟有些惊悚的言道。
“你看这些流民,他们不过是些流离失所之人,他们对于武阳朝而言早已没有了作用,这些的人生死你又何必放在心上,他们的死,是为了让武阳朝能够长治久安,是值得的。”莽桓的回答显得云淡风轻,那般的不经意,又那般的理所当然。
莽窟不知道如何去辩驳这样的逻辑。
而事实上,他似乎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去思虑这事情,因为在他听出这番话的同时,城墙下的难民似乎真的被莽桓的铁血手腕所震慑,开始退去。
“你看,这些贱民就是这样,你越是退让,他就越是得寸进尺,现在被打了,知道疼了,就知道跑了。”身旁的莽桓低头看着城下退去的百姓,冷笑言道。
似乎,他很得意自己的这番战果……
但就在这时,身旁的甲士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将军,那些难民好像不是要退!”
莽桓一愣,在这时沉眸看向城门下,却见难民之中,一群看上去还算精壮的男子迈步走出,数量大抵已过万数,手上拿着些锄头镰刀,更有甚者握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木棒。
而随着这群青壮的站出,难民的人群中越来越多的人涌出。
而这群人,远没有一开始走上前来的青壮看上去那般有战斗力,他们中有老人,有妇女,甚至也有孩子。
他们蓬头垢面,他们面黄肌瘦。
他们衣衫褴褛,他们气息奄奄。
但他们此刻看向这座巍峨城门的目光,却那般一致。
决绝、坚定。
然后,还带着一缕宛如烈火一般的炙热。
那是对朝廷的怨恨,也是对活下去的渴望。
这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
在生死面前,无关对错,更无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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