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子！？”

这是一个少女，只有十二三岁大小，她瞳孔中，皆是惶恐，皆是不安。

她望着叶幽皇，望着那剑气成枝，被困在其中，苍老若将朽老人的叶幽皇。

即便如此，少女似乎也认出来了叶幽皇。

叶幽皇忽然笑了，他望着少女，轻唤了一声，“阿奴！”

这一刻，无半分狂傲，无一缕嚣张。

他望着那稚嫩的面孔，寿元流逝，法力燃尽，他身躯仿佛如被烈火焚灼，如朽木难动。

模糊之中，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段岁月，叶幽皇年幼，大乾神国皇子之中，其母地位低微死于深宫，叶幽皇受尽欺凌。

只有一女，比他年长两岁，名阿奴，生死相依。

只有她，肯叫叶幽皇一声皇子。

她曾言，皇子一定会成为大乾神国最出众的皇子，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这样他宫奴仆便不敢再欺负皇子了。

那段岁月，叶幽皇一心只求变强，不愿受尽欺凌。

那一年，叶幽皇十岁测道骨，血脉精纯，为大乾神国十万年难得一见。

那一年，他兴奋至极，归于破败宫阙，却见那名生性懦弱、良善却又坚强，肯为他遮风挡雨，那个名叫阿奴，肯叫他皇子的少女身葬荒井。

据说，她只是想要给皇子采几个果子，庆祝皇子测道骨。

那一年，他犹若发狂，一把利剑，杀了他宫恶仆一百三十二人，整个大乾神国皇室震动。

那一年，他第一次求那位自打他出生便不曾见过几面的父亲，救阿奴，最终却只是换来一座能够保证魂魄不散，肉身不腐的冰棺。

“阿奴，皇子嚣张跋扈了几千年，再也不需要含素果了。”

“阿奴，含素国是苦的，几千年吃起来，都是苦的。”

他笑着，望着那少女，眼中却已经陷入一片黑暗。

秦轩目光微震，他望着叶幽皇，又望了望那少女。

他不知叶幽皇为何如此，但想必，便是因为那少女了。

剑气散去，万古剑落于手中，秦轩望着那少女，红袍下的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