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厉侧身靠着喷泉池壁,双手环胸望着前方,他眯起的视线定格在贺溪所乘坐的那辆车上。
“我给她的教训够多了,你大可不必再出手。”喷泉后面突然传来黎俏语调平淡的声音。
她单手插着铅笔裤兜,踏下廊柱边的台阶边走边说。
云厉放下双手,睨着背光而来的黎俏,舔了下后槽牙,“你这是看在商少衍的面上选择息事宁人?”
在他看来,贺溪的教训根本不够。
那种自视甚高的女人,就是欠教训。
黎俏瞅着他,不温不火地说:“如果要看他的面子,那我今天就不会对贺溪出手。”
她想做的事,不需要看别人脸色。
而商郁了解她,也绝不会让她为难。
闻声,云厉舒坦地弯起薄唇,用食指弹了下她的脑门,“还行,就算谈恋爱,也没变成恋爱脑,你给我继续保持。”
他已经被迫接受了黎俏和商少衍在一起的事实。
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会为了顾及商少衍的面子,从而委屈了自己。
黎俏揉了揉脑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你什么时候回尼亚州?”
“和你们一样,明天吧。”云厉盛满波澜的眸子深深地望着黎俏,瞧见她抬头的动作,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黎俏扬了下眉梢,“几点走?我送你。”
云厉咂舌,目光看向前方的草坪深处,“不用,帕玛我比你熟。”
黎俏见他坚持,也没再强求,两人又聊了几句,就分别回了房间。
……
二楼,黎俏不知不觉地回到了之前住过的客房。
她推开落地格子窗,走到圆弧形的阳台上,臂弯平贴着白玉栏杆,手指一下一下敲着石面。
夜风徐来,夹着绵密的湿意,温度舒爽适中。
黎俏微微阖眸,感受着碎发从眼前拂过的痒意,不经意地轻叹出声。
来帕玛的时间不长,但发生的事却比南洋还要惊心动魄。
下一次再回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