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个士兵冲入敞开的房门,脚步猛地顿住。
“怎么了?”
贤一扒拉开前方的肩膀,目光投了进去,镜片后面的眼睛一下子瞪大,额头上的青筋开始跳。
“该死……”
破碎的窗口飘进来一阵微咸的海风,冲不淡满屋子的血腥。
……
凤图馆门扉紧闭,门前的滨江大街人流如织,繁华依旧。
报童挥舞着报纸,只言片语的叫卖声在行人之间浮沉,夹杂着“武哲王爷”“刺杀”“举国震惊”之类的话。
街对面的墙角支着一个茶棚,五六张桌椅,三四个客人。
摊主用蒲扇遮在脸上,打着瞌睡,气质穷酸的中年说书先生端起大茶碗喝了两口,手里合着的纸扇在桌面上一敲,清了清嗓子:
“新社会,新气象,新人物,便有新故事。老话讲了上万遍,再香的馍也嚼成了烂渣子,剩不下几口甘甜,所以今日呐,咱们不讲旧人旧事,讲一讲时下的英雄角色。”
“讲那披挂门一门双豪杰,各是人物,各有传奇;”
“讲那左凤图入津三载,踢馆九家,却惨遭奸雄陷害,大恨难酬;”
“讲那陈酒为师报血仇,为国杀大逆,单刀压武行,月夜除国贼,苗刀挑大枪,终成津门第一……”
听众没几个,但终究有人听。
语声忽一顿。
说书先生余光一瞥,扭过头,往街对面望去。
凤图馆的大门从里面推开,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矮个子少年,一双白多黑少的死鱼眼镶在清秀的脸上,手里拎着一串鞭炮。
噼里啪啦,
鞭炮声在喧闹的长街上炸响,很快被吞没,就像往大湖里投入一颗石子。
辛未羊年丙申月戌日,
宜作灶,祭祀。
凤图武馆,开张大吉。
……
津门城郊,西广开乱葬岗。
似有似无的腐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