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略带婴儿肥。
“来了。”
陈酒丢过去一张塑料封的菜单,“我点了些,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加的。”
“好说。”
君年拉开塑料椅子坐下,看了两眼,冲摊主一扬菜单,
“加五个羊腰子,谢谢。”
“你还挺补。”陈酒咧了咧嘴。
“补不补的无所谓,主要是好这口。”君年拔出一瓶啤酒,用桌沿撬开,“你上次的事件,我打听过了。其实也不用特别打听,审核员里谈论的不少,算是让你出了一把风头。杀皇帝,你真够尿性的啊。”
陈酒摇头:
“大佬打架,我钻漏子占了个大便宜,没什么厉害的。”
或许是脾气相投,君年也不爱显摆高位摆渡人的架子,两人虽然只见过一面,说起话来却像处了挺久的熟人似的。
“那也是皇帝,一个位面的天子。弑君,史册留名的大手笔。”
君年一边大口啃着猪板筋,一边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怎么想的,做这事?吃力不讨好,指不定还白惹一身骚。”
“怎么想的……”
陈酒笑了笑,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进苦舟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君年微微一怔,“提这个干嘛?”
“好奇,就问问。”
“进苦舟之前啊……”
君年眼中露出追忆的神色,
“我是东北的,九五年生人,九十年代发生了啥大事,你应该也清楚。那个时候吧,苏利安刚解体没几年,中苏边境走私活动猖獗,鞋子能换坦克,衣服能换大炮,五百火车皮的罐头能换四架飞机。我爸就是个做这行的倒爷,冒着挨枪子的风险赚了第一桶金,然后包煤矿,包石墨矿……反正捞了不少。”
“仗着家里有点儿闲钱,我就成天瞎混呗,那段时间犯的事都挺丢人,不细说了。总之,我十五岁成了摆渡人,一直干到现在。”
“了解了。”
陈酒点点头,
“也就是说,你站的一直挺高的,没踩过泥。”
君年稍稍拧起眉头。
“我啊,和你没法比了。”
陈酒喝了口啤酒,
“我家里都是工薪阶层,爸妈操劳大半辈子,只攒出个七十平米的房子。我也不是个争气的,二流成绩二流大学,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