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只剩路特助一个人,傅南陌才转过头看向他:“她签了吗?”
路特助点了下头,立刻就觉得房间里的温度骤降。
他忙把手里的文件夹递过去,“夫人签是签了,但您刚经历过重创,精力尚未恢复,考虑得可能不够充分,我就擅作主张,替您多考虑了一番。”
傅南陌原本是拒绝看的,听他这么一说,眼神微微一亮,示意路特助打开文件夹。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四份离婚协议书,前两份他签了字,后两份钟皈签了字。
傅南陌各挑了一份,把两份协议空白的签名处重叠起来,两个人的名字排成一行,看起来就像一份双方都签了字的协议书。
然后他又把两份协议拨拉开,其中一份掉到了地上,两人的名字瞬间隔了很远。
见状,他朝路特助朗朗一笑:“你看,多有意思。我跟娓娓名字最近的时候,实际上就要离婚,距离会变得很远;我们俩的名字离得远了,反而是距离很近的亲密夫妻呢。”
路特助被自家老板的神态语气吓了一跳,准确地说,是瘆得慌。这副模样,说好听了是病着;说得忌讳一点,就是病态啊。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自己这个主张是擅作对了。
因为傅南陌下一秒就动手撕起了协议书,随即看着一地碎纸,苍白的面庞都轻松得泛起了光泽。
路特助却轻松不起来:“总裁,夫人肯定要不高兴的。”
“没事,我让她打一顿就好了。”
见路特助一脸纠结,傅南陌继续笑得云淡风轻:“一顿不行就两顿吧,打到她解气为止。”
饶是路特助亲眼见证了总裁对夫人的情感变化,也被他这任打任骂的纵容态度惊得不轻。瞧这架势,等下夫人真要揍他又找不着东西时,他怕不是要递个花瓶过去?
路特助强迫自己从无边的脑洞里回过神,见总裁不悦地睨着自己,忙跑着出去。不过却没跑远,就躲在外面的拐角,准备随时救护自家有可能会被花瓶砸坏的老板。
出房门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灯光反射还是自己的错觉,他竟看见了总裁的眼尾有类似眼泪的物事晶莹闪烁。
――
房间里只剩下傅南陌一人,他脸上的精明淡漠褪去,再次转向帘幕的双眸就像关了太久的情绪盒子,争先恐后地涌出各色情绪,哀恸,痛悔,心疼,激动。。。最后定格在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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