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工业的衰落,代表着一大批绝妙的技艺与作品将会逐渐消失……
“嗯?”隔壁隔间里,连天青突然发出了一声疑问。
许问的大脑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里,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问了一句:“什么?”
“吴可铭的画。”连天青提醒了一句。
许问想起来了,抬头往前看。
这个洗澡间是用草垫沿着院墙围起来的,进来之后,他们背对着房屋,面朝着那堵灰色的砖墙。
砖墙前有竹子,竹影蹁跹,笼罩着墙上的画。
就像许三之前说的一样,这画本来是用墨笔画的,但是画到一半没墨了,酒后的吴可铭直接用笔蘸着水画,所以有些地方只剩下了被水稀释的灰痕,有的地方有延伸出去的意思,但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应该是水迹干了之后就消失了。
许问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他完全看不出来这画的是什么。
甚至而言,他都看不出这到底是不是一幅画。
他一瞬间想到了门口的那个门牌,琢磨这是不是跟那个一样,是字与画的融合。
但他观察良久,思考良久,觉得不是。无论怎么组合,这些散落的墨迹也没办法变成文字。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许问皱起了眉头,在澡盆里倾身向前,想看得更仔细一点。
难不成真的就是酒后随便的涂鸦?
然而许问很快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是,这定然是一副创作。他虽然看不出它究竟画的是什么内容,但能感觉到一点“味道”,那是艺术家精气神的集合,做不得假。
难不成吴可铭在那一瞬间灵魂穿越了时空,与另一些艺术家结合,凭空走向了抽象派?
可能是因为自从进过天工洞之后,许问就时不时在想两个世界之间的关系,这时候,他的脑海中莫明其妙地闪过了这个念头。
但仔细看过之后,他还是觉得不是。
这幅“画”中的气韵,还是东方式的,说得更清楚一点,是吴可铭式的,与之前许问看过的他的别的作品风格一致。
但即使这样,这幅画还是很怪,好像残缺不全,少了很多东西一样。
“你怎么想?”连天青突然问道。
许问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连天青表示同意:“确实是有所残缺,但并非完全因为水痕干透。”
确实,许问也是这样想的,那么少的部分究竟是什么呢?
“忘了跟你说了,旁边有油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