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边丛跟着他一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李昊来意不明,但他们也没打算怠慢。一边说一边往那边走,几句话工夫,就已经走到了。
这时,从这支车队的其他马车上走下来一些人,许问一眼看出了他们的身份。
全是工匠,而且是工作多年、经验非常丰富的壮年工匠。
人群分开,李昊和蒲边丛的目光投了过来。
李昊首先看向许问,打量了一下,满面笑容地道:“这位想必就是许师傅了,真的跟我想象中……完全不同。太年轻了!”
他笑容温暖,言语亲切,令人如沐春风。
他打量许问的时候,许问也在坦然自若地回视他。
血缘始终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李昊跟林谢长得非常相像,是那种即使没人说也会意识到他们是兄弟的相似程度。
他身姿挺拔,衣着得体,从京城远道而来,他看上去稍微有些疲惫,但仍然连头发丝都没有乱一根,风度极佳,成熟稳重的气质甚至还超过了林谢——当然,是刚见面时的林谢。
现在的林谢,经过了逢春工地的磨砺,俨然一个成熟工匠,蓬头灰面,跟风度这个词完全扯不上关系了。
总之,李昊带给人的初步感官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林谢是怎么形容他这个兄弟来着?
“这废物?”
这纯粹是因为不喜欢这个人,还是实实在在的客观评价?
同时,许问留意到站在李昊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女孩子,应该是他带来伺候的丫环。许问的目光在她手腕没入衣袖的部位上一扫,眼神微微冷淡了下去。
“多谢六殿下抬爱。”许问没把这丝异样在脸上带出来,如常回礼。
“不必客气,诸位为我父皇建行宫,是我大周的有功之臣,我李昊感激涕零,在此向各位致谢!”
李昊提高了声音说道,同时躬身,向四周敬了一个罗圈揖。
他这一礼不仅是向许问他们行的,也是向的四周诸人,甚至包括守卫的卫兵、正在忙碌工作的民夫。
他声音洪亮,语出诚挚,那些人先是一愣,接着微微有些受宠若惊,显然很少遇到这样的大人物对他们说这样的话。
不过他们总地来说,他们表现得还挺淡定,有的在回礼,有的重担在身,只是稍微点了下头,就又接着去做自己的事了。
李昊一揖起身,发现反响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热烈,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许问唇畔露出了微笑。
这就是这三个月来的教化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