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普通的毛竹。”许问遗憾地点头。
“认错地方了?”宋继开压低了声音问。
“应该没有。”许问又摇头,他迟疑了一下,说,“我再看看别的。”
“嗯,你看着。”宋继开应了一声,非常熟练地转身,问道,“请问咱村有地方志之类的记载吗?有的话我想看看。”
“村里没有,县图书馆里可能有。”卢定说。
县是卧仙县,就是他们坐车过来的地方,要回去只能坐大巴,大巴一天一班,现在已经没有了。
“还是应该租个车的……”宋继开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只能在村里住一晚上了。
“我这里还有两间客房,给过来进货的老板住的,收拾得挺干净。两位不嫌弃的话,就住我家吧。”卢定热情邀请。
这当然没问题,许问和宋继开都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对卢定这个人,以及这幢房子都挺好奇的。
两人都只背了一个包,没带什么行李,上楼去把包放进了屋子里,许问又下来继续看其他竹子。
连看了十好几根,全部都是毛竹,一根不一样的都没有。
“会不会我们想岔了,流金竹其实不是品种,而是一种工艺?”宋继开从他的表情就看出来他没什么收获了,思索良久,提出了一个设想。
“跟工艺会有关系,但不完全是。那个品种,肯定也是有其特殊性的。”许问肯定地说。
这时卢定捧着一个搪瓷杯子站在他们旁边,听见他们对话,就问:“你们说的这个流金竹,是个文物的材料?是什么样子的?”
许问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袋,递到他面前。
“这样的。”他说。
这次出来,他把三月厅现存的那点流金竹席的样品也带出来了,作为比对。这时直接拿出来给卢定看。
卢定一愣,连忙放下杯子,还擦了下手,小心翼翼接过来。
“这……”他看了一眼,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啊?”
确实就跟他说的一样,这块巴掌大的破竹席看着旧旧的,边缘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只留下了这一小片,上面还有些陈年积灰,清也清不掉,
“这样看确实是。不过……”许问接过样品,把它举起来对着太阳,示意卢定抬头。
卢定依言照做,才刚抬起头,他眯起的眼睛就睁大了,惊讶地叫了一声。
阳光炽烈,这片竹席就像一个滤网一样,把阳光过滤了一遍,暖融融地照了下来,一点也不刺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