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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都尉前来,所为何事?”盛乐王帐,拓跋珪注视着面前躬着身子、一脸沉稳的王建,明知故问。
抬头迎上拓跋珪玩味的目光,王建只觉一阵恍惚。
犹记得去岁之时,自己收到魏王共襄大计的信件,字里行间都是谦卑之词,短短一年时间,强弱之势更易,如今,乌丸部已经被离散为十部,自己更是需要卑躬屈膝,放下颜面,为乌丸人争取一个出征的机会。
心底叹息一声,王建面色更加恭顺:“臣特来向大王请罪!”
“汝何罪焉?”扫视阶下一眼,魏王饶有兴致问道。
“试言之!”
“臣有三罪!”王建顿首:“代北之战,我部未尽全力,致使独孤部刘眷遁逃”。
“是吗?当初,孤还以为是名震天下的乌丸突骑没落了呢?”魏王轻笑一声,胸中了然王建的来意。
“请大王给我乌丸儿郎一个冒刃突击的机会,不论前方是长枪戟林还是高山险阻,只要您的马鞭所指,儿郎们都会不惜性命向前,插上我大魏的旗帜!”
王建又是拍胸脯、又是叩首,若是不能为乌丸人争取到从征的机会,只需一代,马背上的乌丸人就会彻底没落,并且他非常清楚儿子王斤只是中人之姿,他希望用建国之初这一代乌丸人的性命,为下一代人打下基础。网首发
一句话,为了部落!
“唔”拓跋珪扬扬下巴,不可置否,示意他继续向下说,王建此人,虽无大才,但也称得上州郡之才。
至少,认得清形势。
王建语气不带一丝波动:“臣罪之二,在于知情不报,之前于桓叛乱,递过书信给臣”。
“既然不报,就该一直不报,为何要在今日禀告给孤。孤在想,究竟何事令驸马都尉翻然悔悟?”拓跋珪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调侃道。
王建无法解释,没有回答,埋头表示任凭处置。
拓跋珪冷冽的目光在王建颈部扫视而过,淡淡道:“说说第三罪吧!”
“臣罪之三,在于纵容王回父子五人横行乡里、侵夺官田……”
拓跋珪颔首,淡淡说道:“孤听卿历数王回父子十余条罪行,心中已是愤懑不平,卿以为,王回父子应当如何处置?”
“应当斩之,臣愿效仿大义灭亲的石碏”王建大声回答。
“卿真忠良也!”
拓跋珪双眸微眯,收敛情绪,以往他将此人视做待宰羔羊,不想此人也有狠辣的一面,想想也是,一族之主,若没有些手段,只怕早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王建羞得面色涨红,但他没有表现出愤怒,自打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