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他一份文件。沐阳拆开一看,里面详细地写明白了所需要的所有药品名字与数量,怕他看不懂,还用日文写了一遍,方便他清点药物。
童翻译脚步停了下来,与白求恩对视一眼,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也离王庄堡很远了,就不打扰你了,在此别过吧。”
“再见!上帝保佑你!”白求恩仍是微笑,慈爱二字似乎已经被铭刻在了他的脸上。
沐阳目送他们消失在枣树林里面,身后则是站得整齐的警卫员们和闻声自发前来为医疗队送行的老百姓们,很多人都不知道救助自己儿郎们的活菩萨长什么样。
见人群渐渐稀疏,沐阳低下头来,看着地上铺满了地面的枯叶一语不发。
“团长,怎么了?”
“天使走了,地上的蛀虫也该清理干净了。”
“天使是什么?皇帝的使者吗?”
“不,这个天使是西方宗教的概念,并非皇帝的人,旧朝早就灭亡了,只有一个傀儡国还在苟延残喘。”
“那西方的东西……那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好人的意思,嗯,大概。”
“那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他的警卫员很认死理,就是这么问下去。
“从总体上看,我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但你可以试着用马克思唯物主义辩证法去分析?”
“马克思导师吗?”警卫员战士低头沉思起来,半响后又连连摇头,“我没听过这个叫唯物主义辩证法的东西。”
“以我们华夏人的角度,简单来说,就是实事求是。”
沐阳用了最为浓缩的语句告诉了他答案,这可是华夏反帝反封建过程中,无数革命者实践后得出来的真理。
可惜,战士们依然听不懂,他们入伍时间并不长,文化学习、政治学习也才刚刚开始不久。
“……”
“你的关注点啊,不应该在这里。”沐阳戳了戳他的额头。
“是蛀虫吗?这个我知道,辛老伯送来的模具里面,有一个被该死的白虫蛀过。好端端的木头,一用就散架了,真是气人。”
“对,医生们在的时候,我还不好下手,他们走了,我就能大开杀戒了。”
“有敌人?”战士们一听有仗打了就特别兴奋,新兵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在猜测这次要打谁。只有老兵在一旁默然不语,但手却悄悄放在了枪支之上。
确实,八路军不同于刮民党军,开战之前每一个战士都会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不会说上了战场还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战。
所以不要认为接到死守命令的八路军战士是愚蠢、愚昧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