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情地侵蚀着他,亦不知他是因为寒症发作了还是因为极度悲伤而颤抖。
他感觉浑身都在发寒,连指关节都快冻住了,可是他仍然不肯松开手,仍然要死死地抓住那一把玷污了血水的雪!
这样的满目苍夷,这样的触目惊心,不是哪个人都能承受的。宋牧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他觉得自己快要昏迷了,他想再看一眼这个院子。
宋牧抬起起头时,才发现院子里的石桌桌底上刻着一行小字,他哭得视野都看不清了,只好擦干泪水,停止了啜泣,聚精会神地看那一行小字,探究他写的究竟是什么!
石桌地下的凿痕写着“牧,梅花杀我!”
这一行小字藏得身,但是可以看得出刻字之人刻字时铿锵有力,而且这显然是师父的手笔。如果不是宋牧伏地在此,他都不会发现这么一行小字。
宋牧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句话:“梅花杀我……究竟是什么意思……谁是梅花……”他的身子已然不允许他再强撑下去了,在风雪的侵袭之下,他也晕倒了在红色的雪地之上。
三个时辰已过,天色渐渐见晚,天还下起了小雪。
嵇丞终于调息过来了,裴煜给他备了一个暖手的小炉子,递了过去,轻声道:“上次在天山你也受过伤,最好别受冻了。”
这些天他们师兄妹二人虽然都在忙活着照顾宋牧,可是裴煜也没有忘记上回嵇丞也没有养好的身体。
嵇丞没想到她还惦记着,心里十分感动。虽然是不经意的举措,也并非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但是此刻他却觉得爱意十分浓烈。
他起身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地亲吻了裴煜的脸颊,他轻声道:“我爱你。”
裴煜突然愣着了,不等片刻她的脸颊便开始绯红。往前她和嵇丞即便是行鱼水之欢脸红也不过是因为羞耻而脸红,但是因这种纯粹的怦然心动,已经很久没有有过了。
她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冒出了一句话:“我……我们快去找牧哥!”
说完这句话后,她匆匆地逃了。嵇丞顺手拎起了一件披风,追上了她,给她披上了,再拉着她的手去君子院。
这一路上的风雪越来越大,他们为了赶紧追上宋牧,直接在沅山山脚雇了一辆马车,往君子院的方向直奔而去。
裴煜看成这越下越大的雪,越发担心宋牧,她问嵇丞:“嵇丞,你说他们会不会对牧哥做什么?”
嵇丞蹙眉,道:“难说。”
“吁!——”马车夫长啸了一声,马车停下了,他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