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小儿持刀，尚能杀人，况我辈之人乎？”

狂人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我不如你，远矣。但不是我吹嘘，你杀不了我。这天下，能收了我的人，寥寥无几。”

“真不愧狂人之名。”

这话李无衣发自内心的称赞，因为他永远不可能，像他一样活的汪洋恣肆，但是谁也不能掩盖他的光辉。

“可是我杀你又何须用剑。”

李无衣一句话，听得是狂人如天雷灌顶，声音不大，他听着却是振聋发聩。

言者无心，闻者有意。

狂人一点也不怀疑李无衣的话，因为实实在在是死在他手里的人太多了。

就说西凉金城宴，李无衣用计毒死西凉合罕及随行的大臣三十多人。

西凉合罕纥奚极黎也是沉浸玉都境界多年的人物，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若是用毒，防不胜防，他也不能确定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确切可信，若是真有李无衣的暗子，自己决计是看不见今晚的月亮了，似乎今天是初一，没有月亮来着，什么乱七八糟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狂人现在面对李无衣，再没有先前的倨傲，或是不敢。

“大人不会就是来给小人说一句话的吧。”狂人看着李无衣有些不耐烦的说。

突然，躺在房间里的狂人觉得有些不对，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恍然如梦。

涔涔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盯着本来不可能出现的，坐在桌前的青衫男子。

等李无衣转过身来，狂人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谁？”

“我？你不是刚刚见过的吗？”李无衣嘴角微翘，那如沐春风笑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在狂人看来就是世上最丑恶的妖魔。

“不可能！”

狂人拔出挂在墙上的佩剑，一剑割在自己的大腿上，他醒了。

疼的狂人龇牙咧嘴的，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腿真的被割破了，血流如注。

“我来，是想问问你。”

“您请问。”狂人忍着腿上的疼痛对李无衣。

李无衣右手抚摸着三尺月，眼睛不忘看着狂人，“这人世影究竟是谁的人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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