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子震怒,陆应禹和赵余勤纷纷静默垂首。
“传朕旨意,依律法处置常子铭。”兴帝胸口微微起伏,“没收家产、革除官职,杖刑五百,上峰连坐、子孙三代不得入仕。”
“是。”
赵余勤走后,兴帝才让陆应禹起身:“坐吧,陪朕将这一局下完。”语气十分平静,不见方才的气愤,转瞬继续投入棋局。
兴帝执白子,陆应禹执黑子,棋盘上一场无声的手谈较量,最后以白子绞杀黑子收尾。
赢了棋局的兴帝摸了摸胡子,大笑着拍了拍陆应禹的肩:“不错,不错,棋艺见长!”说着让人撤下棋盘,换上了茶具,“看来你最近身体不错。”
伺候的宫人们纷纷离开,陆应禹亲自为兴帝沏茶,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玉茶壶,动作从容优雅,赏心悦目:“瞒不过父皇,儿臣近来确实身体大好了。”
这世间知道陆应禹身患奇症的人不多,除了陆应禹的心腹御医、贴身伺候他的德清公公,就是兴帝了。
从十年前陆应禹症状初现,兴帝就一直为此费心,暗地里派出不少人马寻遍良医妙手。
也正是因为兴帝的这份慈爱之心,多年来陆应禹的太子之位未曾有过动摇。
陆应禹对此一直铭记于心,对兴帝多有敬重孺慕,父子关系是皇室中少有的和睦。
“儿臣近来遇见一人,所做膳点十分美味。”陆应禹拿开金丝叶做的滤网,将茶盏递给兴帝。
兴帝意味深长地追问:“美味?”
“是。”
兴帝又问:“那你品这建州上贡的胜雪茶,告诉朕,味道如何?”
陆应禹看着茶壶中起起伏伏舒展开的茶叶,流光从眸底沉了下去:“父皇,胜雪难得,还是留给懂它的人喝吧。”
兴帝便明白,他只是短暂地尝着了味道,奇症仍然未能彻底痊愈。
沉默了片刻,兴帝咽下一声叹息,免叫陆应禹听了难受。
“是何等奇人?不若将他请进宫中来?”
陆应禹摇了摇头,为兴帝添上一杯茶:“此人父皇也知道,却是不适合请进宫中来的。”
“哦?”
陆应禹没有隐瞒:“正是户部侍郎常子铭之女,常璃。”他接着把常夫人夜半派人抓常璃、常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