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有什么毛病?走路腰都快扭成麻花了,她的腿是不是有什么恶疾?
梅落尘想着,一个碗咚一声放在她面前。
顾青衣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半榆钱盛进她碗里,“你今天如此失责,把药卖给了四处骗人的江湖游医,我罚你将这碗面全部吃掉,不许浪费。”
梅落尘愣了一下,拿起碗发现这是用四月树上炒不烂的榆钱做出的蒸面,顾青衣已经把一大勺蒜醋汁浇在碗里,开始大快朵颐。
看她愣住不动,顾青衣道:“榆钱做的饭健脾益胃,你年龄小更要多吃点儿,别长得面黄肌瘦。”
“这花好大,闻上去真香。”梅落尘拿起筷子夹起一朵槐花朝师父笑了笑,把饭放进口中。
吃过饭歇息一会儿,梅落尘拿出书到小桌前无比诚恳地向师父请教问题,她说一句、顾青衣点一下头,午后炎热的风忽然吹进医馆,带来一阵血腥。
顾青衣在闻到味道的一刹那从椅子上弹起来:“来病人了,快去准备。”他的脸色非常严肃,梅落尘跟着紧张起来,连忙放下书候在门前。
很快,几个男人齐心合力抬着一个人进入医馆,后面跟进来的女人的哭嚎声扰乱了午后的清净,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这个不大的医馆变得狭小起来。
把人安置在床上,顾青衣神色凝重,送伤者来到这里的、人群中为首的男人着急地向他描述情况:“大夫,我弟弟刚才从树上摔下来了,您快给他看看吧!”
“别慌,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抬病人进来的人都一身灰尘,他们经过门口时梅落尘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当她再抬头时,床四周已经站满了人,她努力从墙边挤进去。
伤者睁大眼睛仰面躺在床上,脸色略白,梅落尘看着他小声嘟囔:“他看起来很结实嘛。”
伤者听到后咧嘴一笑,“这个小妹妹说的没错,我没事,你们都别太担心了。”
一边说,床上的男人一边把掌心的花瓣露出来给梅落尘看,“这是我从树上摘的花,是不是很漂亮?”
顾青衣扫了一眼他的手,“你掉进了荆棘遍布的蔷薇谷?”
“那个地方叫蔷薇谷吗?在大喜的日子这名字可真吉利。”男人笑了笑,“我摘花时不小心掉进去了。”
顾青衣不再说话,轻轻翻开他的黑色裤腿,同时撒了一把止血药粉在伤口轻的地方,他做这些已经得心应手。
“你这次掉下来可伤的不轻,腿上出这么多血,瞬息之间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