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木板门发出一声响,门后探头探脑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张巡前辈,季清前辈,我来了。”
“小姑娘来了啊,来来来先坐。”
张巡大手扫落椅子上的落叶,给梅落尘一个空地坐下,“苏木那小子刚走,你就来了,路上没遇见他?”
“没有。”梅落尘放下包袱,她不喜欢在这里蹭饭,每次都吃得饱饱地才来。
昨天发生的事默契地闭口不谈,梅落尘面对两位前辈并不尴尬,师父告诉她仵作验尸在前朝曾经被废止,现在的仵作受官府管理,只验尸,不负责埋。
“那些残缺的尸体有专人负责,不会堆在仵作房,你不用担心。”顾青衣对她了然道。
“这样啊。”所以前辈们才会将他们分别放在不同的房间。
喝了一大口水,梅落尘端正坐在椅子上,目光飞快扫了两位前辈一眼,又垂下眼帘,没等她再次拿起碗,张巡前辈果然忍不住猴急地问:
“上午城外发生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就知道他会问这个,梅落尘定定神,城外的动静怕是已经惊动全城:“嗯,上午我跟师父一起去城外收尸,忙了很久。”
一大早有两个官吏找到医馆,让师父去城外干活,由于好奇,她和师兄也一并跟随师父出城,他们到了那里,官兵们已经把尸体拖到城门一角。
在那里,她很快学以致用。
“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顾青衣面对满地死人头疼道。
表示自己听到之后,梅落尘蹲下去一个个翻看这些人身上的致命伤口,就在她看的认真时,一个官差叫起来:“啊,你是哪个医馆的,怎么看着眼生?”
没办法,一群糙汉中站着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姑娘,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因为这一嗓子询问,许多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许多人看她的眼中带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此后的两个时辰梅落尘便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与她不同,顾青衣倒是大大方方地迎接人们的审视,他的风流韵事也在梅落尘耳中被迫传了一遍又一遍:
“就是那个年轻大夫,惹得染坊中的一枝花小刘儿对他死缠烂打,那可是长得最标致的美人儿,谁知道看上这么一个风流胚子。”
“唉,说来真是可惜啊,有那样的佳人倾心,这小子竟然都没正眼看过小刘儿一眼,可怜了美人的一片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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