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城西街上,不远处一道蹲下的灰色身影引起了梅落尘的注意,看到被放的高高的药筐,梅落尘踮起脚定睛一看,那不是苏木师兄吗?
苏木站在虎婆面前,正在买草药,她悄悄走过去,听到强势的虎婆被能言善辩的苏木回击的服服帖帖,苏木师兄为人粗中有细,说到细心,无人能出其右。
“师兄,你在买草药?”看他买完,梅落尘怯怯看了虎婆一眼,走到他身边。
听到一旁的声音,苏木把装满草药的药筐背在身后,他的衣着干练、清爽,一看就是要去仵作房练习。
“走吧,我们一起去。”他笑着说。
“你不把草药先送回去吗?”
“不用,天还早。”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西城,推开院门,他们正巧遇到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离去,梅落尘好奇这是谁,小声说:“这个人不认识,是什么人呢?”
“不清楚。”苏木放下药筐。
峪月听到院中的动静走出来,看到他们长长松了一口气:“你们终于来了,刚才又送来一个人,你们快来看。”
三人走进屋里,屋中不能生火,整个房间天寒地冻,梅落尘捂紧衣裳,与苏木一前一后蹲在尸体两旁,峪月把此人的记录交给他们。
“他吞下去两颗金牙,刚才他妻子嘱咐我们想办法取出来,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来三天后来奔丧的兄嫂看出来。”
“必须拿出来?”苏木确认。
峪月点头,他话说的委婉,那女子的意思十分迫切,原话不便再提,这几天几位前辈不在,这些事都留在他们几个小辈身上,都由他们定夺。
苏木摸了摸男人的下巴,用力掰开他的嘴,里面是满口烂牙,门牙上有几个缺口,能看出被重物击打过,留下了可怖的伤口。
“我想想,步骤我都记得。”苏木示意梅落尘给他拿刀,想不看出痕迹,只能让学习数年手法的他操手。
梅落尘一边准备一边纳闷:“看那位夫人的打扮不像没有银子,牙滚入腹中,为何还要取出来呢?”
“寡妇再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不算难得一见。”一道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声音饱经沧桑。
梅落尘抬眼往门外望去,原来殷师伯来了,他此刻不苟言笑又面色古板,身后跟着几个官差,在隔壁做事的仵作听到动静纷纷走出来。
“大家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吧。”殷大夫站在院中和善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