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府待了个把时辰,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秦笑笑以为秦家人已经回房安歇,没想到走到院子里,意外发现正堂还亮着灯。
她以为秦老爷子苗老太不放心,所以在正堂里等她回来,于是提起裙摆快步穿过院子往正堂里去,刚要踏上台阶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道恰似流水击石的男声。
秦笑笑脚步一顿,随即娇俏可人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进去,冲坐在上首侧对着大门的人喊道:“鲤哥哥!”
十八岁的景珩,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自幼容色出众,如今亦是个剑眉凤目、美如冠玉的翩翩少年郎。
此时,他正在认真的听秦老爷子说话。听到秦笑笑的喊声,他迅速看过去,深邃狭长的眼眸里是流淌的欢喜:“回来了。”
自从秦笑笑离开京城长居青山村,两人已经有半年不曾见面了。加上男女有别,顾及她的闺誉,平日里也没有书信上的往来。
虽然久不见面也没有联系,但是逾十年的感情做不得假,惦记着彼此。
景珩时常以公主府的名义隔三差五遣人给秦笑笑送书籍、零嘴之类的东西,“顺便”捎上两句话,多是关心她的起居,怕她苦夏,怕她无聊。
秦笑笑也会到青湖里钓上几条肥美的大鱼作为回礼,或是缠着秦山到山上碰碰运气,采些像竹荪鸡枞之类的山珍送去。
许久不曾见面,两人有说不完的话。他们没有避开秦老爷子,相互问候之后,就在正堂里聊着这半年里各自遇到的一些事。
倒是秦老爷子年纪大了,听了片刻就熬不住了,嘱咐丫鬟站在门口听候差遣,慢悠悠的离开正堂往后院里去。
苗老太等人早在景珩来寻秦笑笑之前歇下了,如今整个秦家沉浸在夜色里,唯有正堂和廊下的灯火还亮着。
“鲤哥哥,本想等你和三宝放旬假,咱们再寻个好天气一起玩,没想到你先找来了。”秦笑笑很清楚景珩的小脾气,秦老爷子一走她就止住话头,解释昨天到京后没有知会他的原因。
景珩来之前心里确实有点不高兴,这会儿秦笑笑一解释他就被顺毛了,哼道:“此次不与你计较。”
秦笑笑眉眼弯弯,不自觉的拍马屁:“鲤哥哥最是大方,怎会计较这种小事。”
景珩曲指敲在她的脑门上,没好气的说道:“惯的你。”
两人笑闹惯了,不觉得这动作有什么。秦笑笑像从前一样捉住景珩修长如玉的手,笑嘻嘻的说道:“鲤哥哥太好了,可不就把我惯坏了。”
景珩无可奈何,指着放在茶桌下的大箱子说道:“这是上午刚到的书,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秦笑笑眼睛一亮,立马松开他的手,一边开箱子一边问道:“这都是鲤哥哥遣人到南方寻的书?”
景珩皱了皱眉,压下“自己不如一箱书”的奇怪念头,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