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原是道虹桥,可惜今日天晴,见不到彩虹。”
今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自然也无雨水,遑论彩虹,但这一路却令她感到莫名熟悉。
天魔休战那年,鎏英初次来到天界。
那时她年纪尚幼,卞城王前去拜谒天帝,她不爱九霄云殿上的巍峨屹立,反要看这天界。晨间下过一场小雨,她就顺着雨后虹桥随意踱步,一路直走到尽头。
她初来乍到璇玑宫时,只见宫内寂静无声,空空如也。一只梅花鹿般的小兽纵跃其间,殿前阶下的石桌上摆了盘行至半途的棋局,茶水未凉,尚有余温。她便随意坐下,就着那盘棋,自己与自己对弈。
那时润玉刚被月下仙人拉去说话,待回到璇玑宫,鎏英鸠占鹊巢,早把他的棋局走了个七七八八了。润玉在背后远远瞧见鎏英下棋下得专注,料想她是误入璇玑宫,怕打扰了她,便隐了身过去,带走魇兽,往布星台去了。
待那盘棋行至绝处,鎏英终于醒过神时,那只小兽已不见踪迹,整个璇玑宫只剩她一人,空旷得让她不敢出声。
“天魔休战后,我曾经受过一次伤,后来伤愈,便总想不起以前的事,那一阵子,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也统统都记不得了。”鎏英略带歉意道,“从初见时鎏英便总觉殿下面善,偌大天界,也仅这一路让鎏英心生感触。倘若真有什么内情,还望殿下能为鎏英答疑解惑。”
“你若心里存疑,不妨顺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或许你自己能回想起来,不必问我,一切疑问自能迎刃而解。”
润玉说着,看一眼天色,接着道:“好了,耽搁这许久,时候也不早了,可得走快些了。”
“看来鎏英与夜神大殿,从前果真认得。”鎏英叹了一声,听从他的话,率先疾走几步,抢在前头往璇玑宫走去。
到了璇玑宫,鎏英如同魔怔了一般,陌生的熟悉感包围起她,一时热泪盈眶,呆立了有一会儿,在璇玑宫信步逛了起来,也不需润玉带路。他便带了些许紧张与期盼,亦步亦趋跟在鎏英身后,出神地看着她动作。
这璇玑宫冷冷清清、空无一人,鎏英行走其中,只觉所见所感,一如润玉其人,冰魂素魄,三尺渊冰,是极静水流深下掩的温柔。
殿中摆设的东西不多,只一样突兀,是角落的一个笼子,看大小似是装小鸟、兔子之类的。鎏英有些好奇地抚了抚笼身,手心似有羽毛拂过。
她连忙将手翻过来,看着自己的掌心,有种陌生的感觉从心底泛起,仿佛能见到掌心里伸出一双鸟翅,再挣扎着自她手中,如破茧而出,泛着光芒,飞出她的掌心,夤夜里独自在无人的璇玑宫里歌唱,不眠不休,不知疲倦。
鎏英又眨了眨眼,却见掌心空无一物,只有几条掌纹与执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