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的盐引是三千六百道,大约可得银两二万两,这二万两银子是做为军饷补给梧州所用,以确保梧州纳堂银够用。所以从万历以来,湖广二府的盐用的都是广西的。这几年,广东的盐商以低廉的价格,抢占了广西盐商在湖广的市场,如此一来,梧州府就纳不到盐商的盐税了。”
袁方道:“盐的销售是由朝庭掌控的,怎能由盐商胡为?”
何士晋叹口气道:“因为两广同府,皇上恩准的三千六百道盐引给的是两广,这样一来,我们两广府中的广东官员就钻了这个空子,在场面上争辩,三千六百道盐引是属于两广的,广西的盐商做得,广东的也做得,不能够厚此薄彼。”
袁方气愤道:“这不胡闹吗?这可是梧州的军饷呀!广东是不是把这二万两转给了梧州?”
“这怎么可能!”何士晋也是气愤不已,“广西面临土司作乱,原本就缺军饷,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袁方问:“湖广方面怎么说?”
何士晋道:“衡州、永州二府全都支持广东的盐商,并给他们提供便利条件。”
“为何?”
“因为广东与湖广接壤,占了地利之优,广东盐商去湖广脚力便宜,且运输周期短,可以一年三运;广西盐商走湖广要多二个两月的山路,价格上孰优孰劣一目了然。再说了,衡州、永州的百姓,也欢迎广东盐商,他们的盐不但便宜而且随时能买到,如果是从广西运过去,一年只能一运,市面上常常会断盐。”
袁方一拍案几,把茶碗中的水都震了出来:“那也不行,这关乎国之大事,梧州没有军饷,土司作乱谁来弹压?”
何士晋望着袁方:“这就要看你这位制军大人的决心了。”
“那么,班军又是怎么回事?”
何士晋解释道:“广西人口少,本朝历来就有班军制度,从湖广、广东、贵州征调官军轮戍广西,是为班军,班军一年一换。我们广东班军的军饷是由广州、肇庆、韶州三府筹集的,近年来广东方面越来越耍滑头,不但派出的班军严重减员,而且尽让些老弱病残充数去上班。现在还有广东官员上疏皇上,要求裁撤广东班军。”
袁方问:“还有吗?”
何士晋道:“就这两个问题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你如果能够解决好这两个问题,广西的兵士能够吃饱肚子,土司们就不敢作乱了。”
袁方向何士晋拱手道:“何大人之言犹如醍醐灌顶,袁方在此谢过!”
他谢了何士晋,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
回到府邸,刚到后堂,张从前来禀报,府上来了好多地方官员求见,他们正在前厅等候。
袁方将宋献策叫过来,让他拿上册子跟张从去前厅,如果是来办事的就把他们挡回去,让他们明天再来,如果是上门送礼的,就记在册子上,留下礼品让他们回去,袁方今天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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