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的儿子在玛瑙上刻了李太太的脸,可她总不能在旗袍上绣李太太儿子的脸吧,这样未免太过直白。
而思念应该是含蓄的,就像李太太一直珍藏着儿子送她的玛瑙一样,即使那块玛瑙市价不过几千,但对李太太而言,就是无价之宝。
“小希,你画好了?画的真好看。”
孙芳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薇薇抬眸,就看到孙芳正拿过小希刚画好的画,然后柔声地赞美。
林薇薇看向画纸。
依旧是看不懂的抽象画,一块块的色块,都是深色系的,看着很压抑,但在那些色块中,小希用荧光笔点上了一个个的小点,凌乱地似流光飞舞,又似黑暗中萤火虫的光芒。
林薇薇怔忪。
她说不出这画好不好,但她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冲击力。
就像人在迷路时看到了一道光。
而这种光,是埋藏在心底,无论多大的痛苦,都渴望的一样东西。
就像摔倒时的一双手。
就像流泪时的一个拥抱。
而思念不也如此?
思念是痛苦的,因为思念的人不在眼前。
可思念的心是跃动的,因为思念的人在心里,就成了那抹难以泯灭的光。
林薇薇立即有了灵感。
她要把那块白玛瑙做成项链,然后,让李太太挂在脖间。
当然,由于李太太的儿子并非专业的雕刻家,那块白玛瑙上的雕刻有些粗糙,如果单单戴在脖子上,不但没有美感,还会让人想,怎么李太太戴那么粗糙的一条项链。
而即使李太太解释,也不过是徒增伤悲,多想一次自己儿子的死亡。
但如果能把项链融合在旗袍的设计中,让它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呢?
白玛瑙作为项链会垂在锁骨的位置,那她,就把旗袍设计成立领,然后锁骨部分,用镂空刺绣勾勒,恰好露出那块白玛瑙。
这样就能模糊白玛瑙上的雕刻,外人只以为那是一块漂亮的白玉,但对李太太而言,它就是对儿子贴心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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