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息已经长腿一迈,连声招呼都不跟任何人打,就直接从她身边过去,出门去了。
现在可还是上班时间啊!
舒甜刚从袁增喜那边铩羽而归,就听见了这番对话,小宇宙顿时爆发了:“这都不管管的吗?陈错迟到早退都还编一堆离谱的借口呢,他就算是关系户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吧!”
陈错:“……”
他以前编的请假借口很离谱吗?
因为知道今天裴息要来,陈错给自己捯饬得像个人样,简直称得上是“站如松坐如松”,要多规矩有多规矩,差点没给自己憋死。
裴息一走,他立刻原形毕露。
整个人往椅子上一瘫,就像条晒干的八爪鱼,扬了嗓子就跟舒甜呛起来:“阴阳怪气内涵谁呢矮子甜?关系户怎么了?我们关系户也在为公司创造价值啊!”
舒甜反唇相讥:“一年做两单五十万业绩不到的价值吗?”
陈错:“……”
舒甜毫不留情:“人家当关系户说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还得编一堆借口糊弄。连当关系户你都不如人,今天这么老实,不会是怕人家吧?”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可陈错一口一个“矮子甜”,让舒甜没办法对他嘴下留情,字字句句都踩在陈错痛脚上。
他今天的反常,是人都看得出来。
这会儿被人揭穿,他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怕?谁怕了?我陈错在圈里混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我会怕他?”
他话音刚落,身后大门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道淡漠的嗓音:“陈错,你出来一下。”
这熟悉的声音。
陈错一瞬间脊梁骨都麻了,僵硬地转过头去,就看见裴息不知何时去而复返,长身立在门口,一张脸上看不出喜怒,平静地注视着他。
如果说他刚才像只开屏的孔雀,那现在就像只雨打的鹌鹑。
陈错心里哀叫一声,吾命休矣!
在抬腿向门口走去之前,他只幽幽剜了舒甜一眼,小声道:“矮子甜,给我等着!但凡我活着回来……”
要不是跟她吵架,他怎么会被抓个正着?
这梁子结深了!
他跟头顺毛驴似的,跟着裴息走了出去。
外头就是长长的走廊。
尽处一个人也没有。
裴息就在那儿停下脚步,回转身来打量陈错,越打量,两道眉皱得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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