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连续下了三天三夜。

冷宫深处，披头散发肮脏不堪的慕容笙僵靠在散发着腐臭味的幽暗角落，装如行尸。

嘎吱一声，冷宫的门自外开启，一股寒风瞬间倒灌了进来。

一身明黄的挺拔男人只带了最信任的随身大太监，逆光站在门口，语气不辨喜怒，“听说你要见朕？”

屋内蜷靠在阴暗角落的女子耷拉着的眼皮僵硬的缓缓抬起，那双向来沉墨般美好的明眸在看清来人时，轻微的弯了弯。

哪怕她如此狼狈，这一笑，门口的男人黑眸也幽邃了几分。

慕容笙就那样看着他，半晌，她有气无力的轻声开口，“鸿哥哥，还记得小时候你偷偷领着我出府玩耍，会帮我收拾欺负我的那些人……”

她缓了缓，继续道，“后来，你说这世上只喜欢我一人，只会对我一个人好。宠我、爱我一辈子。”

她眼里浅浅的笑意一如当年少女般羞涩。

上官鸿微皱眉。

慕容笙满眼憧憬的笑了下，“我知道鸿哥哥你胸怀大志，在鸿哥哥你的千秋大业中，我能够帮到你，我真的好开心。”

似想到什么，她嘴角甜蜜的笑又低落了下去，声音更小了，“哪怕是鸿哥哥你让我嫁给人人惧怕的鬼王，让我屈身于他，我都是愿意的。”

她没有一点抱怨，没有一点憎恨，只有少女一般对欢喜之人无怨无悔的爱意回忆当初，“哪怕在我毒杀鬼王之后，鸿哥哥你嫌弃我非完璧的肮脏之身，把我以罪妇的身份打入这冷宫，挑断我的脚筋为其赎罪，我也未曾怨恨过。”

她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我也还是喜欢鸿哥哥你呀……”

上官鸿冷硬的心因为她这一番话有了微不可察的一丝波动。

只是眼底的神色更冷，“你对我的喜欢，就是让你变得恶毒去害珊儿么！”

慕容笙没有解释，只是气若游丝的笑道，“是啊，我多么嫉妒慕容珊，嫉妒她能够得到鸿哥哥你的温柔，嫉妒她能够站在鸿哥哥你的背后被你呵护着。”

她终于承认了！

原本因为她的态度难得有了那么两分耐心的上官鸿眼底再次泛上厌恶之色。

慕容笙却没发现一样，脸上露出越发温柔的神色来，“不过，我和鸿哥哥你有墨儿，我也满足了……”

然而这话一出，上官鸿眼底厌恶神色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