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佳之再次见到罗护林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夫人，我们可以回家了。”罗护林站在韩佳之身旁说。

韩佳之目光放在罗护林身上，发现他左手边渗出一滴血。她问：“你流血了？”

罗护林这才发现自己手边流了血，他抹掉血迹，无所谓地说：“擦破了点皮而已。”

“你跟我来。”韩佳之起身离开。

她带着罗护林一路走到办公区，从左下角的最底层拿出一盒医药箱。她看了还站在门口的罗护林一眼，说：“坐啊。”

罗护林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韩佳之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水、药水和绷带。她走到罗护林身旁，对他说：“把袖子卷起来。”

罗护林乖乖地脱掉外衣，把沾了血迹的袖子卷起来，露出伤口。是一道刀伤，划得挺深的。

韩佳之愣了一会儿，她没想到这伤口那么深，问道：“你真不用去医院看看？”

罗护林神色如常地回答道：“不用，一点小伤而已。何况我突然去医院，难免有些引人注目。”

韩佳之用棉花沾上些消毒水，在伤口周围擦拭。两人没有再说话，本来就安静的办公区显得更是鸦雀无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韩佳之帮罗护林上好药，缠绷带的时候，突然发声问道：“你杀了三鼠？”

明明说个疑问句，可是韩佳之却说的十分笃定。当罗护林对她说‘交给他处理’的时候，韩佳之就已经有这个预感了。

罗护林沉默了几秒，才回答道：“是的，他们不死，终究是个祸患。”

韩佳之没有说话。

当她同意让罗护林去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她几乎已经默认了这件事。事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虽然人不是她亲手杀的，但是她也逃不脱干系。

她手上的血，已经洗不干净了。

“杀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韩佳之突然问。

罗护林看着韩佳之，此时的韩佳之什么表情都没有，仿佛只是问了他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可是罗护林明白她的意思，她想杀了杜止谦。

她花了那么多时间，绕了那么大一个弯。联系黑道买凶杀人，然后惹上了那么多的麻烦。她的最终目的，是要杀了杜止谦。

罗护林回答道：“第一次杀人的话，会觉得很恶心，习惯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韩佳之没有再问什么，帮罗护林缠好绷带之后，她开始收拾沾血的棉花。

罗护林放下袖子，穿上西装外套。他看着韩佳之收拾的背影，忍不住把心里一直疑惑的问题给问了出来：“你为什么想要杀了杜止谦，你们...不是夫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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