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总是被打,所以她只是举起手从小梨的头顶上划过,她便以为自己要被打了。
那张清明一瞧,目光阴郁了起来,小梨一看,吓得一抖,躲在了池时的身后。池时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张清明,铁证如山,你还要如何狡辩?沾有迷药的帕子,同前面四个受害者一模一样的铜环。像你这种狗贼,居然也能做父亲,当真是老天爷不开眼!”
“死去的赵慧若是知晓你这个吃软饭的,将亲女儿打成这样,她是不是后悔当年在那破桥上遇见你这个杂种!”
池时看着张清明,言语锐利起来,她静静地观察着张清明的一举一动,每一个人作恶,都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张清明只有小梨这么一个女儿,为何他要如此对她?
那张清明一听,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他抬起手来,指着小梨骂道,“不过是个野种,就是她害死了慧娘,就这样我还给她吃给她穿,我是狗贼,我吃软饭?我张清明简直就是活菩萨!”
“你问问这个丧门星,道貌岸然自诩清正的赵家人,可管过她?若不是我,她还没有出生,就被人一碗堕胎药化成水了!早知道早知道……”
张清明笑着笑着,又嗷嗷哭了起来,那模样几近疯狂,吓得小梨赶忙蹲了下去,缩成一团,她颤抖得伸出两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池时皱了皱眉头,“所以,小梨不是你的女儿?那是不是赵慧以前被人欺负了?”
“我同慧娘一见倾心,她那么善良,连门当户对的人家都不会,就瞧中了我这么一个穷小子,我连命都可以给她!可是,这世间无正义,好人不长命。”
“那一年冬天,快要年节了。赵夫人身子不好,慧娘便去山外的寺庙里祈福,却不想遇到了大雪封路,半道上去一户农家借宿。”
“半夜里……”张清明说着,又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慧娘被救回来之后,我陪着她去了赵家。可你们知道,赵家那个老妖婆说什么吗?她说赵氏女便是出嫁了,也绝对不能不清白。”
“平日里一个个的,好似有都疼慧娘,说到底不过一心想着家族声望,想着锦绣前程。当时我想要告官,却是被他们拦下了……我带着慧娘搬出去住……”
“那段时日,我开心极了。慧娘不用三从四德天天端着,我也不用看岳家的脸色。可是后来,慧娘有了这个小杂种!”张清明猛地抬起手来,恶狠狠的指向了小梨。
“我一点都不嫌慧娘脏。我甚至觉得,松了一口气,慧娘是那么好,像是皎皎明月一般。这样的人,我压根儿配不上她。可她被人污了清白之后,我反倒觉得,我终于可以平视她了……”
池时听到这里,嘲讽地看了一眼张清明,不知道自己个多脏,还有脸说不嫌人脏。
“她身子不好,我舍不得让她怀孕。可她怀了个杂种,郎中说,她若是堕了胎,那这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而且极有可能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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